我一直在想作者写这章的目的,除了和傅睿见面的描写占到整个章节的四分之一以外,后面的部分完全是在记述护士小蔡的恋爱史。
希望后面能够找到答案。
作者对医院护士的分类很有意思,他用“翻班”和“不翻班”来定义护士空闲与忙碌的最基本标准。“翻班”意味着得上夜班,“不翻班”则表明不用上夜班。
在作者看来,护士工作最清闲的科室,一个是牙科,另一个就是眼科。外人稍微动动脑筋估计也不难理解。具体到外科护士,又有了手术室护士和病房护士的区别,手术室护士不用值夜班,病房护士则可能需要值夜班。
护士小蔡就是服务于傅睿的手术室护士。当田菲的父亲夺过护士手里的盘子砸向傅睿时,也是她第一时间替傅睿挨了这一下。
小蔡是暗恋着傅睿的,在医院护士群普遍将外科大夫定义为“实力派”和“偶像派”时,小蔡坚定地把傅睿定义为“偶实派”,就是偶像加实力的那一派。
作者对小蔡得知傅睿要请她喝咖啡的消息后的状态,是这样描写的:
……小蔡要把自己拾辍一下……她把所有的裙子都取了出来,平放在床上……小蔡一开始选择的是淡妆,发现不太对,总是想补。这里补充一下,那里强调一下,最终的结果还是浓妆。也对,她哪里有能力化淡妆呢?
简直把一个要见自己偶像的小粉丝那种害羞、欢喜、手足无措却又迫不及待的心态写活了。
在咖啡馆,傅睿为小蔡检查头部受伤部位的行为,在小蔡眼里就是一种享受。在如此近的距离,小蔡对傅睿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干净,从里到外的干净。作者写到:
衬衣干净。领口、袖口干净。牙干净。指甲干净。面部的皮肤干净,找不出一块斑点。眼镜的镜片干净。瞳孔和目光干净……头发。耳廓。脖子。还有他的气味。当所有的干净全部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干净就不再是干净,这个文弱的男人顿时就有了一股强大的势能——他的干净坚不可摧,什么都不可改变。
一个词就可以作为一个句子的写法,目前我找到了两位作家,一位是史铁生,另一位就是毕飞宇。可能还有,但介于我的阅读资历有限,我还没发现。
和许多年轻女孩子一样,小蔡也是热衷八卦的,她不但八卦男大夫,她也八卦和她同性的人。她对她的师姐安荃和傅睿的同事——外科大夫郭栋,明目张胆搞婚外恋这件事的看法,与其说是不齿,不如说是敬仰羡慕。她将安荃对生活的态度当做了自己的参考和借鉴标准。
她前后轰轰烈烈地谈过七次“恋爱”,但也被伤过七次。就如同作者所写:
小蔡踏进的却始终是同一条河流。
在恋爱中,小蔡发现了一条真理,相对于一对恋爱的人来说,第一次做爱不重要,第一次吃饭才重要。第一顿饭不是别的,是谶言。
在最后一次恋爱中,已经精疲力尽的小蔡选择主动逃离,并且当天中午就更换了手机号码。
傅睿先于小蔡离开了咖啡馆,小蔡依然沉浸在与自己偶像梦幻般的见面中不能自拔。一位云游的大师不请自来,坐在了小蔡的对面。
在大师向服务员要水喝的档口,小蔡忽然对大师手里的念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鬼使神差般的,从大师手里买下了念珠。
大师起身离去后,仿佛消失了气场,小蔡被打回原形。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太唐突了,念珠不应该值这么多钱。
她推开咖啡馆的大门,茫然地面对眼前的车轮滚滚,一片红尘。
小蔡到底是俗世的女子,她的起心动念离不开功利欲望。而如这样一般的小蔡和我们,是否也算是社会上某些人眼中的“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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