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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不孝子孙

呔,不孝子孙

作者: 孤寡魂归处 | 来源:发表于2019-04-10 16:51 被阅读0次

      我从小脾气就很怪,如我所听过的一句话:瘦人性格多古怪。我也清楚的记得叛逆期的我和母亲吵的天翻地覆,甚至动起了手,在村中,看笑话的人都说:伊美大战又爆发了。

      我还记得小舅曾经说:这小孩,从小就可以看到老,是个不孝子。

      是的,久病床前无孝子,多年来母亲的抑郁症在我孩子出生那段时间已然爆发出来,没有哪一天让我省心,如汉堡包夹在中间般郁郁寡欢,我大声冲她吼,我做了一些正常人子做不出来的事情。我恨,我恨。但是我也爱,在所有人都站在背后指责她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和绝望,可怜可悲可恨。我知道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无论老一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也不可能轮到我这儿子辈的来指责和教训,但是在当时我只有这样的真实想法。

       在长达三五个月的思考中,我明白,这不过是一场修炼罢了。试问自己母亲抑郁这些年,是不是到犯病了才引起我的重视,是不是一年都没有通过几通电话?是不是做到了应有的赡养责任?孤单一人在家的时候我陪伴过没有?你对她的病情有过哪些贡献?给钱了还是陪伴着她住院的日子呢?难道这不是我自己给自己造成的一些后果吗?

      很多事情,不曾知晓,若不是父亲告诉我,无论好的坏的,我都不曾得知,父亲告诉我的只有十分之一,他不愿意让我在外烦心和影响我,选择了掩盖一些大的事情。

      孩子出生前一周,正好是父亲生日,我早早叫了父亲来到了北京,害怕孩子提前降临,也是我这27年来第一次陪父亲过了个生日,看的出来,父亲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

      长达十年,最少有十年,父亲在煎熬中度过,今年56,若不是好好打扮一番,俨然是个60岁以上的形象。不孝子没有偿还房贷,没有给家庭做出贡献,母亲一直是父亲担着,在去年,父亲从银行出来就给我打电话,房贷还完了已经,我能感受到父亲的喜悦。

     父亲爱我,是一种“扛”的精神。从北京送父亲回工地的路上,从北五环到南三环的客运站,我忍住眼泪,一路无话,回来时已然成泪人。

     父亲最常和我强调的三句话:照顾好小Q(我老婆),照顾好孩子,你妈的事情有我。其实我也很想分担一些家庭中的一些事情,但是大多时候父亲不说,母亲也和我联系的不多。

      去年回家过年,父亲和我去银行交养老保险的时候,父亲告诉我,你妈就得人哄一哄就好了,我在家这10几天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对于你在北京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人家没有往心里去,她知道她自己有病,做的事情可能和别人不一样,你的那些反应和言语,她不会计较。

      父亲拿了根烟点了起来,这恐怕是寻思了很久才和我说的这些话:你啊,也是一个闷葫芦,没有多少话说。年前你妈找我要钱备年货,腌制腊肉,我假装说没钱,你去找儿子拿点。母亲道:孩子挣钱不容易,我不要他的,你拿钱。父亲说:你从儿子那拿和我这拿不是一样吗?我剩的到最后还给他了呀。我这太偏僻,寄钱不方便。母亲楞是不行,父亲也不找我开口,我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唯一能自我安慰我还不算那么不孝的话只有:我们生活在大城市,生意周转资金,以及房贷车贷等各项开支,资金早已经匮乏,但是这些话说出去总感觉会打脸,父母亲要的是你的钱吗?你一句关心的话语和多两天的陪伴比什么都好。

      2017年,母亲需要在省城的医院接受住院治疗,必须由直系亲属陪床,医院方可接收,父亲由于是工地上带班的头,离开了工地运转将会是一塌糊涂,而自私的我因为负债过多,欠不少钱,劝说母亲放弃去省城医院治疗的想法。

      小时后,我常常和母亲说,等我赚钱了我要给你买好东西。我还记得在南京的时候,母亲带我去超市逛商场,那时候的我大约13岁左右,母亲看到一个金项链,说真好看。我说妈妈,等我长大赚钱给你买。而在回望过去,泪满衫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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