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岁的零一个月又零一天,我躺在了牙科的椅子上。
这好像是一个开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牙齿从此一蹶不振,没有蛀牙这件事情被我快快乐乐传唱了好多年,“遗传了父母的一口好牙”这个念头像颗昂贵的水晶玻璃球,就在今日午后,被牙医手里“吱吱”作响的电钻给磨光了。
牙医戴着口罩,问躺在椅子上素面朝天头发凌乱的我,你今年多少岁了?我的嘴被他拉得很开,因此只能发出两个勉强的音节。牙医好像也发现了我这份艰难,大发慈悲松开我,又问了一次。
我很怕被人问年龄,但也逼不得已要回答。
“20。”
牙医继续研究我的每一颗牙齿,说你20岁了?你的牙齿怎么那么小?太小巧了。
开始我还沾沾自喜以为他在夸我,等后来完成了,他才跟我妈说,我的牙很容易长蛀牙,因为很脆,很粉,牙齿里面的沟壑很深,“所以你一定要认真刷牙。”
于是买一把电动牙刷的念头又重新回到了我的心里。
的确是不疼的。
大家没有骗我,甚至没什么感觉,除了钻到比较深的地方开始发酸,我指甲扣紧了掌心,默默忍了一小会儿。
之前问起来原来好多人都有过蛀牙哦,但即使分布范围这样广,也不能抵消我心里的难以言状。两颗磨掉不疼补上有点感知奇怪的牙成了两把刀,正在把我某种年少岁月迅速片开,为此我感到饥饿与空虚了。
牙医还提议我做矫正,因为我的牙齿上下咬合很奇怪,咬起来就看不到下牙了。我后来问了77,她说我也是欸,建议你做吧,不然以后牙齿会很早松动的。我吓了一跳,去问我妈,我妈说没必要。
回到学校后我拿着镜子看,尝试着把上下牙咬合到一个所谓正常的位置后发现似乎有点奇怪,我的下巴会变长,当然实际做矫正的话不一定是这样,但我还是有点退缩了。
目前为止我对我这个短下巴很满意。
还要讲一下烟花,要快一点了我想睡觉了。
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海面在放烟花,我之前对这个是没什么感觉的,但今晚突然被震撼到了,觉得好华丽,好漂亮。看久了竟然有种即将热泪盈眶的错觉,从此烟花就被列为我心里的浪漫指数高标了。
于是说起浪漫的事情,除了牵手,观月,赏雨,现在还多了一朵烟花。
一朵,会凋零的,牙齿形状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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