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赶紧坐地铁往家跑,在楼下买了些蔬菜,赶紧上楼去,开房门,想象着它能微微康复些,至少能自由游动起来,哪怕游一圈,哪怕欢快调个头,“嘟嘟,嘟嘟”,我向飘窗走去,丢下包包手机,凑近小鱼缸,见到它的时候,它半沉在水底,微微扇动面朝上的右腮,它在呼吸!真好,它在呼吸,它还活着!
我一时有些高兴,又有些想去做点什么,不知所措和欣喜之余,我赶紧去卫生间蜕口罩,室友小姑娘听见我回来,打开她的房门,站在门口和我说话,我也没听到她说什么,我声音弱弱的告诉她,我的鱼今天有些…有些弱了,状态不太好,我看我要怎么挽救一下它。
回到房间,抱起鱼缸,想去厨房再给它加点水,增加些氧气,又想着一会去百度看看,看能用什么方法或者买什么药能将它救治过来。边走边喃喃道:嘟嘟,你很棒,你很棒!它虽半沉在水中,但微弱回应着呼吸。
我在厨房拨松水龙头,加了一些水,托起它,它安心躺在我手心里,像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我又倒出一些水,松开水龙头调成水滴,滴进小鱼缸里,也许是水滴叮咚紧促的声音有些撞击,也许是水滴的冲击有些压力,它被小漩涡冲翻着身体,我感觉并不是很舒服,也许它需要轻柔,需要安静。于是我关了水龙头,托着它,抚摸它的鱼身,感觉它好了一点,放下它,握着鱼缸,静静看着它。
听说人们常常给病重的人盖很厚的被子,其实病人的身体不会很冷,他们并不希望自己被重重的被子压着,哪怕重量并不是那么沉,但是对于重病的人来说,那是巨石般的重量。我发现动物和身体虚弱的人一样,它也不希望被过度保护和治疗,它只想被安安静静的陪伴。
我要去做饭吃,早晨的饭还有一半,只需加热就好,电饭锅加水,插上插头,调了最低时间的20分钟给米饭加热。
我把它放在厨板上,电饭锅和水龙头中间,边洗菜择菜,边时不时看它,喊它。
待我两菜一汤做好,米饭还有两分钟到时间。我拔了电饭煲插头,把小鱼缸抱回房间的飘窗上,拿出手机准备给它拍张照,看见微信未接的舅舅语音电话,给舅舅回了微信,问了舅妈上次住院康复的情况,舅舅说舅妈今天又改去协和检查了,听着舅舅说话的声音,感觉舅妈身体似乎不是很好,紧跟着问检查的结果,舅舅只说她是更年期的一些身体状况,需慢慢调养。
和舅舅的语音结束后,我给爸爸拨了微信视频电话,聊了五六分钟,最后顺带把厨房的饭菜一盘盘搬到房间飘窗上来,爸爸说那先吃饭吧,他也在吃晚饭,煮的面条,于是我们关掉了视频。
放下手机,去看嘟嘟,它弓浮在鱼缸里,鱼腮没有再扇动。
从深夜到早晨,它是如何一遍一遍抵抗着被翻腾而依然让我看到它即使身体不太舒服却依然还活着的样子,从早晨我离开去上班到下班后回来,它是如何坚持着保持弱弱的呼吸而答应我好好活着。最终它在我手心里离去,它终于等到了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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