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倩并非只请了一天假，她直接跟许兵来了个先斩后奏，陪男朋友去了外地五日游。
就算是扣工资她也乐意。
许兵没办法，只好把该唐倩做的事都推到了程言身上。
当程言拿着那一大串钥匙出现在邝扬视线里时，着实把邝扬吓了一跳。
还是和往常一样，上班前邝扬喜欢在楼道里抽一根烟，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可是今天他刚把烟点上，就冷不伶仃地看见了程言拿着钥匙从楼梯上走上来。
程言看着他手里的烟，似乎察觉到了邝扬的那一丝窘迫。
她也没有多停留，拎着叮叮当当的钥匙串走开了。
邝扬掐掉烟丢进垃圾桶，跟在程言后面走着。
肖伟和高飞今天负责二楼西餐厅的网络监控，只安排了他一个人来三楼会议室。
邝扬看着程言挨个打开会议室的门，三分钟不到，全部打开。和她同事比起来简直神速了。
邝扬想问她怎么那么快开的门，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那串钥匙上每个钥匙都贴了对应门的标签。
果然和他一样喜欢提前分好类。
“今天怎么你一个人？”
邝扬开口打破沉默。
“你呢？”程言盯着邝扬。
“我……”邝扬没想到这个问题会问道自己身上:“他们在二楼忙活。”
“她们还在食堂。”
“……”
气氛又有些凝住了。
邝扬抓抓头，突然冒出句:“你们食堂包子挺好吃的。”
“嗯？”
程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说:“那多吃点。”
……
两人一愣，然后相视而笑。
“你是学生？”邝扬找话题。
程言摇头:“毕业几年了。”
“以前好像没在会议室碰见过你，昨天是第一次。”
“你的印象里应该是唐倩。”程言晃晃手中的钥匙串:“我刚从客房部调过来。”
“那以后你都负责这个东西了？”邝扬指指她手中的东西。
“你想吗？”程言看着他。
“这……”竟语塞了，邝扬此时十分懊悔自己今天以前没多和女人接触过，不然的话也不会笨的说不上话来。
“言姐姐，你都不等我们。”
刚好这时吃完早饭的大白他们上来了。
邝扬见程言同事们过来识趣地走开了，借此缓解他的尴尬。
……
夜里这座城市又下起了大雨，气温逐渐冷起来。
邝扬躺在自己租的单身公寓里，窗外的雨声衬的这个30多平米的房间格外安静。
而那句“你想吗？”一直回荡在邝扬的脑袋里。
……
连续一周邝扬都在三楼会议室碰见程言，无意的却又像是刻意。
只要听到那串叮叮当当的钥匙串，邝扬就能猜到程言的具体位置。
甚至在他每天早上路过程言她们开晨会的地方时，他都僵着身体从她们面前路过。
好害怕一回头就能看见那个皮肤泛白表情淡淡的女人。
唐倩休完假回来，大家都一脸奸笑地看着她。问她玩的快乐吗？男朋友下次多久来看她啊？
每次他们起哄时，程言都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闹。
主管许兵除开工作时间也会像个大男孩一样，和他们疯闹，并没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在整个招待所里，气氛最好的部分也就数会服部了。
不过累的时候也是真的累。
会议多的时候，他们会服部的三个男人那是牛马不如，女的更甚堪比男人。
空军刘司令的会议因为行程问题安排在了晚上八点，程言和唐倩留下加班。
本来唐倩是不想加的，但是她一想到之前请了那么多假也就没好意思拒绝许兵。
许兵带着她们两个摆好台，茶水，笔，本子，检查每个保温壶里的开水是否备好。
邝扬他们也留了两个人加班，不过不是肖伟，是他们老板和邝扬。
邝扬此时检查着每个座位上的台式话筒，试音。
大家都很认真地忙着手上的活，在会议开始一个小时前，一切就绪。
八点，参会的人员都陆续进了“沁园春”中型会议室。
程言关好门，和唐倩并排站在门外守会。
许兵回了办公室。
邝扬此刻也不忙，和他老板坐到吸烟区，抽烟打发时间。
“今年做完大家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老板王灿说道。
邝扬深吸一口烟，不慌不忙地问:“奖金有多少？”
王灿差点没被烟呛到:“要不要这么直接。”
邝扬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
王灿伸手在空气中张开了五根手指。
谁知邝扬回了句:“老板真扣。”
王灿也不恼，他有多扣，他比自己员工都清楚。
“你怎么老盯着她们看？”
见邝扬不开口，王灿继续说:“看到没，那个个子高点的，大学生呢，你小子看上哪一个了？。”
邝扬知道王灿说的谁，他没有直接回答王灿，抽完最后一口烟伸手搭在了王灿肩膀上:“看上你了。”
“呸！”
两人静静地开打。
会议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程言她们收拾会议留下的残渣，快要收拾完的时候唐倩突然肚子疼的难受，程言就让她先回宿舍休息了。
本来邝扬在会议一结束后就可以和王灿一起走了的，可是他和王灿绕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三楼会议室。
果然她还在。
“收拾完了？”
邝扬走到程言身后，他话刚一落下，整个会议室的灯就恰巧被程言关上了。
偌大的三楼会议室就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微的亮光。
出其的安静，只能听到程言手上钥匙串清脆的叮当声。
锁好门，程言才回答道:“嗯，下班了。”
“我也是。”邝扬不自觉的开始抓自己头发，好半天说:“肚子饿吗？”
“饿。”
“那……带你吃东西？”
邝扬看着程言白净的脸，试探地问。
“好。”
邝扬没想到程言会同意，竟有些慌乱地说:“走。”
他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回头看程言果然站着没动。
“怎么了？”他问。
“衣服还没换。”
邝扬以为程言不想去了，听了她的话这才发现程言还穿着工作制服，一身黑色的紧身西服套裙还有脚底并不是很高的高跟鞋。
穿这样子出去是不方便呢。
“我等你。”
……
程言回宿舍换了身休闲的运动服，脚上的高跟鞋也换成了球鞋。
邝扬站路边路灯下抽烟，见程言出来了掐灭了烟。
“冷吗？”邝扬走到程言身边，发现她工作时盘起来的头发此时扎成了高高的马尾。
很是好看。
程言摇头。
夜里十点的光景，有风从耳边刮过，凉凉的并不冷。
她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高高的，浓密的头发和靠近他时他身上的烟草味。
程言对邝扬是有印象的，早在邝扬发现她时。
但是她并不准备跟邝扬讲。
前两天晚上一到十点左右就会下起雨，很奇怪今天夜风朗朗，星星也冒出了好多颗出来。
两人走到一家鱼馆，点了三斤梭边鱼和两瓶啤酒。
等餐的时候程言看到邝扬拿着烟，并没有点着。
他一定很想抽。
程言嘴角轻轻扬了下，正好被邝扬扑捉到了。
“怕你不喜欢。”他说，有些腼腆。
“不会的。”
……
但是那根烟一直到最后邝扬都没有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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