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 - 草稿

《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zī）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

我叫阿阮，是越过侉夷族族长的女儿，我阿爹告诉我，沿着这条贡江一路北上，就可以到达大楚，那里遍地都是黄金。

“阿爹真是个财迷！”我笑话他。

阿爹可不以为然，他还打趣我，说：“当然不止有黄金，还有漂亮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而且听说楚国多美男。”

“阿爹老是胡说八道，我告诉阿娘去。”我红着脸啐了阿爹一口，摔了帘子，快步出去了。

我刚走出门外，就看见了阿木泽，他是我们族里最厉害的勇士，也是族里最好看的男子，更是我的好朋友。每当三月三对情歌时，族里的女子大部分都爱找他对歌，可是从没见他回应过，我笑话他，他是想找个天仙美女吧。每当这时，阿木泽就脸红了，他用手挠挠头，说，天仙美女也比不上她。

阿木泽有心仪的女孩子，只是不知道是谁，每次问他他都笑而不答，问得多了就干脆不问了，反正他也不会告诉我。

阿木泽来找阿爹，来商量去楚国进贡的事情，每年我们族里都要向楚国进贡，这样他们才会让我们免受战乱之苦，但是今年，听说，要给楚国献出我们族里的美人。阿木泽提议，把长姐青青献给他们。我阿爹很苦恼，他不想他的女儿去楚国联姻，可是族里适和去楚国和亲的女子只有长姐和我。

“你想把我送去楚国？”躲在帘子后面偷听的长姐听了阿木泽的话，忍不住掀开帘子走进来，她死死地盯着阿木泽说。

长姐喜欢阿木泽，喜欢很久了，可是阿木泽不知道，现在阿木泽提议把长姐送去楚国彻底伤了长姐的心。

阿木泽不知道自己已经伤了青青的心，他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不选一个女子去楚国和亲的话，他们会发兵来攻打我们，楚国是泱泱大国，我们国小民寡，根本无力抵抗。”

“那为什么是我？”青青哭了，她不想去楚国，她想留在侉夷，哪怕阿木泽不喜欢她，她只要看着他就好。

“青青，你要是不去的话，阿阮就要去，她还那么小，你忍心吗？”阿爹说着眼泪要留下来了。

长姐知道我躲在外面偷看，她走出来，一把把我拎到屋子里，哭着说：“她也就比我小两岁，我是长姐，有什么事都得我自己去，阿阮呢？躲在阿爹怀里撒撒娇就什么都可以。我也是您的女儿啊！您这次偏疼我一次不行吗？”

长姐哭得好伤心，我不忍心，就对阿爹和阿木泽说：“阿爹，我去吧！长姐有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在侉夷，不在楚国。正好我没出过远门，我去楚国看看，见识见识也好。”

青青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愣住了，抽泣了一下，抱着我，说：“阿阮，阿阮！对不起，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姐姐没想让你真的去楚国，那是个豺狼虎豹之地，没有咱们侉夷好。阿阮不去，听姐姐话。姐姐就是觉得阿爹有点偏心，什么好东西好事都先考虑你，去这种地方，就要我去，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

长姐语无伦次地胡乱解释着。我给长姐擦掉眼泪，说：“阿姐，我想去，我也是侉夷的女儿，也到了该为侉夷做点事情的时候了。更何况，长姐心爱的人在这里，我却没有心爱的人，阿爹说，楚国男人长得好看，说不定能遇见我喜欢的人呢？阿姐好好替我照顾阿爹阿娘，不许阿爹嚼那么多槟榔，也不许阿娘熬夜做活，你们好好的，我去楚国看看，万一遇见了我喜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