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个月,她都窝在角落里面没有动。就算蟑螂跑进她空空的眼珠里面去,她也不动一下。
男主人拿了她的眼睛去鉴定,果然是好东西。一颗宝石就可以换几个别墅,男主人在狂笑不已,他又有了比别人更高的起点。有了蓝宝石,他又拥有了想要的一切。
几个月后的他,买了比之前更豪华的车子,比之前更豪华的房子。他想接过家人一起去享受生活,包括老奶奶。
可是老奶奶不愿意,她习惯了山里的生活。她喜欢种菜养鸡的日子,这里有她熟悉的人,能够相互帮助。不像城里,什么也做不了。
男主人打算请个人来照顾自己的老母亲,还是被她拒绝了。她觉得没有必要花这个钱,自己神志清醒,能干能吃,不需要这么麻烦。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拉拉留给自己,陪自己说说话。
男主人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拉拉,尽管拉拉对他的帮助很大。但是她看见拉拉还是恼羞成怒:“破玩意,看着真吓人!”踢了她两脚,就开车离开了。
一阵热闹过后,又平静了下来。
拉拉突然感觉有脚步声在接近自己,自己被人抱住了自己正在朝什么地方走去。是老奶奶,她说:“孩子,我儿子做的这些事情对不起你呀。今后就让我这个老婆子来照顾你吧,也算给儿子积积得。”
她一边说着,一边吁吁的喘着气。
拉拉努力回想老人的样子,但是失去眼睛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她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老奶奶把拉拉放在一个有靠背的椅子上,拿来了一条毛巾。轻轻的给拉拉擦去灰尘,把她每个角落都擦的干干净净,然后搬到外面去晒太阳。
突然“噗通”一声,老奶奶双脚跪地,哭诉着儿子的不容易,请求拉拉的原谅。拉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心疼面前的那个老人。对面这样子的一种压迫式的请求,她只是点了点头。老人声音颤抖的表示了感谢,还说了一些一定对你好的话。
几个月来,这是拉拉第一次出去外面晒太阳。温暖的阳光像是一层薄薄的纱,温暖的包裹住全身。旁边传来了老奶奶打水洗衣服的声音,还有鸡相互追逐打架的声音,好像世界很闹,又好像很安静。
拉拉靠在一个竹子编成的靠背椅子上面,她的硅胶脸早就斑驳的不成样子,就像老人脸上的老人斑一样。萝卜辫子早就掉了,剩下了寥寥几根褪色的毛毛。圆圆的空洞的眼睛,还可以看见里面乱七八糟的线路,修好的鼻子也歪了,她的脸除了耳朵,没有一处是好的。她的肚子磨损的很粗糙,断掉的手,也垂出几个红红绿绿长短不一的电线。好的手,硅胶早就磨破了,露出了磨损的手指。双脚也破旧不堪,但是还算完整。
现在的拉拉,就像身旁洗衣服的老奶奶,甚至比不上她。只是一架破旧不堪的木头人而已,它的唯一作用,可能是添在灶台里面,煮一顿饭,将自己化作光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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