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嚼起来香脆,生吃水分多,脆得能听见声音,有丝,所谓藕断丝连的情景,吃过藕的人必定会遇到。
藕,白色,有孔,像一根根喉管一样,都呼张得很大,看起来空旷,拿起一根肥大的藕来,会惊讶它的重量,轻,因为有孔,虚实,占去了不少空间,所以也少了一些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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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常见于荷塘,也有种水田的,南方雨水充足,一些小河边也会有荷花的出现;我是南方人,家中有水田,田里也种有藕,藕有花,每当夏季,荷花盛开,粉红色的花朵装点在平滑光嫩的叶子中间,微风轻抚,叶子细细扇动,荷花也纤腰轻摆,慢慢的摇一摇头,若恰是夜雨之后的早晨,配合着荷叶上的水珠、花瓣上湿润的痕迹,清新自然的处子芳华便会油然而生,好似美人出浴,披着湿润的青丝,白净而娇嫩的脸上露着甜美的笑容,说不出的美丽和优雅;但在这优雅的美艳当中,也仿佛能体会到一种伶仃的冷漠和孤寂。
据闻荷花都是晨开暮闭,这是一种很珍惜自己色彩的生命,或许因为太洁,而不甘俗于世,所以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涟而不妖,也正因为如此,才高贵和典雅;而这也是很多人喜欢它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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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觉捡藕和抓黄鳝有异曲同工之妙,必须得下田,而且都是水田,必须得下腰,得用手下水入泥,掏一掏荷叶下水田中的泥,用手扣一扣田壁间黄鳝打出来的洞,这两种活计的动作貌似差别不大。
再有,摸到泥下藕节,手指一扣、一拉、一带,荡清泥巴,提出水面,扔到田埂边;或当手指触摸到洞里的黄鳝,手指也是一扣,扣住后拉出洞来,荡清泥巴,提出水面,扔进桶里;何其相似!
一行有一行的道理,农事中举一反三并非不可能,而少事农活的人,学一种或可知二三种。
所以我认为捡藕也透着一种授渔的智慧,还有有一点亲切,一点关怀,无论是谁,当这些方式得窥于心,它的诀窍就能移株于他物,最后产生乐趣、成绩和成熟。
藕生于田中,埋在淤泥下,而荷花却在天空,一株植物占据了水陆空,这也算是奇葩了;反差很大,长于淤泥却能生荷的皎洁,这让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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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在黑暗里,从生根到成熟,都一直默默无闻,静静的生长,静静的滋润着荷的动人,当荷花被赞高雅,甚至流笔于文墨而忽视藕的时候,藕依然毫无怨怼;而荷却并非无情,遗世独立,那种孤傲的高雅和魅力,伶仃的冷漠和孤寂,也许便是对藕的释怀和眷恋。
荷的美、藕的智慧,这样一对冤家隔着一层水面,四目相对,波纹将对方的身影卷得朦胧,似真似幻,即便迷茫,也仍然相伴一直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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