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过后,夕阳的余晖渐渐撤离了大地,拉长的影子不断的被黑暗吞噬,城市变的一片漆黑。
油纸灯下的一家人在一起话着家长,老旧的黑白电视机里放着新闻联播,整理手稿是开场必备的项目,偶尔被敲响的门定是邻居家的大姨,或者亲戚家的三叔,生活的节奏很慢很慢,新闻联播过后就钻进了被窝,小时候最讨厌墙上的石英钟,每半个小时就要敲响一次,小院里的大黄似乎比我进被窝还早,夕阳落山后就在窝里不出来了。妈妈温柔的手拍着我入睡,那是儿时最怀念的画面,伴着夜幕的来临,吹灭了油纸灯,一家人睡的很踏实,很宁静,祥和。
大黄的叫声比墙上的石英钟还准时的叫我们起床。早晨起来吃上一碗小米粥加咸菜,感觉好香好香。每次要走,大黄都摇摇尾巴,目送着我离开。
夜晚总是在不经意间到来,窗外已经是一片灯红酒绿的车水马龙了,川流不息的车在十字路口不停的踩着油门与刹车。匆匆而过的路人们,脸上写满了焦虑与孤独。CBD门口的小情侣,上一秒还欢声笑语,下一秒就各奔东西了。中年男人好像只有在停车场里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城市灯火通明,也许在黎明来临之前,都不会看到黑暗。回到家中,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拔地而起的高楼,行色匆匆的人,放眼望去,大半个城市都尽收眼底。常常忘记了时间。被敲响的门也定是外卖小哥,亲切的微笑说着‘给好评哦!’新闻联播鲜有人再看了,手机早已取代了电视。往往已经到了凌晨还无法入睡,讨厌的石英钟在搬家中不知道被遗落在了哪里,似乎只有伴着那曾经讨厌的钟声才能入眠。宁静祥和的梦变成了一种奢侈,越来越怀念妈妈温柔的手。
渐渐地睡去,做了一个梦,梦里家变成了客栈,我一个人生活在那里,早上起来桌子上有一碗小米粥加咸菜,我听见门外,大黄在叫我,等我跑出去,却看到远处山坡的柏树下,大黄安详的躺在下面。我坐在旁边,等待黄昏以后,夕阳余晖撤离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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