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竹
萝卜太普通了,普通到全国各地都能栽种,它是最普通的蔬菜,而且一年四季可以吃到它。但是我还是想写写它。因为萝卜这个平凡的东西,它一直在默默地毫无保留地奉献出自己的全部来造福人类,难道不值得我们来好好写写它吗?
萝卜全身都是宝。它具有很强的解毒功能。我记得诗人胡秉言有一首专门写萝卜的诗:“婆沙碧叶斗霜寒,土掩精灵蓄毓丹,赛过人参安五脏,补中益气壮阳元”说尽了萝卜的好处。
民间也流行一句谚语:“冬吃萝卜夏吃姜”, 这句谚语是老祖宗们千百年来摸索出来的养生经验。我小时候弄不明白,为什么要冬吃萝卜呢? 当医生的母亲就告诉我,萝卜是寒凉的蔬菜,具有下气、消谷和去邪热的功效,有利排出体内废物。我当时听得似懂非懂,但我记得有一次,我因感冒引起咳嗽不已,母亲就连连煮了好几次萝卜汤给我喝,什么药都没吃,咳嗽居然好了。还有一次,母亲用萝卜根连同叶子一起煎汤,治好了我的拉肚子,这以后,我对貌不惊人的萝卜就刮目相看了,也深深体会到人们常说: “冬吃萝卜夏吃姜,不要医生开药方”的妙处 。
萝卜是最古老的栽培作物之一,一年四季可以播种,通过这么多年的进化、杂交,个头也越来越大,三四斤一只的萝卜很常见。由于个大产量高,所以价格也卖得很便宜,今年市面上的萝卜竟然贱卖到每斤不足五毛钱,母亲听说后,总是为那些种萝卜的人担心,说:“这些种萝卜的人,有什么钱赚啊?”
萝卜在每年10月就开始大肆收获,所以它享有“十月小人参”的美称。它有长圆形,球形或圆锥形等不同的形状。我们当地大多是那种圆锥形的,顶部呈圆柱形,根尾部成锥形。根上部呈淡青绿,埋于土以下的大都雪白,这种萝卜皮薄,汁多,肉嫩,清脆,甘甜,生吃可当水果,但萝卜表皮的这一层,吃起来有微辣的感觉。
从小到大,萝卜,是我们家冬天吃的最多的蔬菜之一,母亲,或炒,或炖,或凉拌,用萝卜能够做出无数道可口的菜来,但我最喜欢吃的还是母亲做的萝卜皮。每年冬天,都见她买回来不少萝卜,去樱洗净,削去杂根,把萝卜切成厚薄均匀的梳子刀,然后挂到衣架上或放在簸箕中,把它们放到太阳底下暴晒,一般连晒三个日头,将萝卜晒得蔫软就可以收起来擦盐了,在撒盐的同时,还要将它们反复地揉搓,把萝卜干揉软,揉成黄森森的,这一步一定不能少,它可以揉除萝卜的生涩味,还可以使萝卜条更脆,然后,倒入已准备好的剁辣椒,拌匀便可以收进干净的的瓦坛中,将坛口密封起来,放置一周,更可以夹出来吃了,再淋上一些香油,一道湖南人最爱吃的超级爽脆的辣椒萝卜就大功告成了。一口咬下去,发出嘣嘣的声响,散发出浓烈的辣椒香味,引得人食欲大开。
母亲现在年岁大了,每年做萝卜皮的任务落到了我的肩上。记得第一年做时,感觉总是没有母亲做的嘣脆,原来我省了揉搓那一步骤。今年我做得特别多,82岁的父亲,口味怪起来,今年以来每餐都要吃一两根萝卜条开胃,否则就诉食不甘味。早几日我去超市扛回来了两大袋萝卜,合起来大约有百余斤,准备趁着冬日短暂的晴天晒萝卜皮。从我扛回两大袋萝卜到洗、切,晒,扎扎实实忙了一上午,手都被刀磨出了泡,但心是甜的。它饱含了我对父亲的爱,想想,八十多岁的父亲,还能够吃上我腌制的萝卜皮,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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