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流淌着音乐。开头还吹着口哨,想着自己的口哨人生。于是想到了吹口哨,想到了唱歌……慢慢地,想到一个人,心就被牵动了一下,然后,一行清泪悄悄地滑落。
唔……对于爱我的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该怎么办呢?该举着,还是该含着,还是该捧着?该热情,还是该装作冷漠?该迎接,还是该拒绝?该霸道,还是该尊重?该取闹,还是该懂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大抵上,在爱面前,我们都是小心翼翼手足无措的孩子吧。
记得阿菲刚离婚那会儿,远在国外的她,有一天突然想念小女儿。率性的她跑到学校,偷偷看望女儿,并将女儿从学校里拐出来,翘课去玩耍。没有翘过课似乎也是蛮遗憾的,或许有着非比寻常的乐趣。
开学季,她出国了。两个孩子,分身乏术。我知道她有多惦念,在孩子面前却装作若无其事。天知道在国外她如何挂念国内刚刚住校的亲儿,回来了又是怎样牵挂被她亲自送出去狠心留她独自在外的心肝儿。
我想,差不多她该回来了。约定周四上午,会面喝咖啡畅聊。就在这当口,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何不为她做一件事。我鼓动她,来吧,亲爱的,我带你翘课。啊,不,我带你去当那个不够乖的家长。
她一边说,好啊好啊,太好了。一边又说,他不一定想见我的,也不一定能见上的,我一定会尊重他的。哦,不!亲爱的。别管他想不想见你,别管他多不耐烦,去看他,陪他吃饭。她说,也不一定能见上呀。没有电话没有手机连个信息都没有,完全没办法通知他。茫茫人潮,如何去寻她的儿子。
跟我来跟我来,我带你玩潜伏。
心灵感应!万试万灵的心灵感应!穿越树林,她突然警觉,那边走过来的男男女女应该有她的儿子。扭头过去,拔腿就穿越荆棘冲人群跑去。
God!当我们的交谈嘎然而止,眼睛的余光撇到那边的人群时,我的心里惊呼,天哪!运气真的这么好吗?运气真的有这么好吗?我相信那群孩子里有她的亲儿,我相信她的背影奔向了她的亲儿。天哪,让我顶礼膜拜的运气,让我顶礼膜拜的心灵感应。
热泪涌动,我也拔起腿跑向他们。等我到近前,他们已面对着面……
呃……那个平日里直爽大气强大我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呢?此刻似娇羞无措的小女孩儿,竟然吞吞吐吐,竟然语塞,竟然完全任由他的儿子摆布。想问的话?嘱咐的话?关心的话……天哪?那千言万语都跑哪里去了!外表再强大的人,也总有怕的时候啊。啊哈,原来,你怕爱。
时间紧迫,我终于忍不住“中午,中午餐厅见面。我们在某处等你,你放学直接去买两个人的饭,给你妈妈买一份,带着饭去找我们。”
青春期的男孩子啊,哪里明白亲娘的那颗心。居然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我都跟同学约好了。”
啊!不要。我好不容易帮她到这儿。“就这一次,你跟同学说说。”
“好吧。”管不了你是不情愿还是敷衍了,我的心可是落地了。你们可以继续对面无语泪也无了,我的心已经雀跃了就好。
然而时间不等人,这一个会面,仅仅三两分钟,便匆匆结束。
儿子走了,她的智商慢慢在线了,她的神魂慢慢回来了……感慨了几次运气好,又感慨了几次心灵感应,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姐姐,我亲爱的姐姐说“咱们走吧。”
What?!我有没有听错?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啊,她要走。我说不吃饭了吗?他不想跟我吃饭,我一定会尊重他的,我一定不会勉强他的。看吧,在爱面前就是这样,一点办法都没有。分明被思念的潮水淹没,依然说我尊重他,他想去哪儿我都尊重他。
“可是,他答应了啊。”
“他答应了?什么时候?”
“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插嘴跟他约好的,他放学买了饭过去找你。”
“啊?是吗?他答应了?那太好了,他答应了我当然留下来跟他吃饭了。”
好吧,我原谅你了,刚才不在线的姐姐。
似乎,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她的电话信息声音就那么碰巧的出现了。最开始,我们并不是交往太多的人。但是,细水长流,居然十多年了。
我想开始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出现的是什么时机,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或许有一个人,在天上拨弄着一切。突然她的心念一动,就拨通了我的电话。
一次,两次,三次……终于,谁也无法无视。就是那么凑巧,每次我的心陷入谷底,她就带着阳光适时出现了。
有一次我破涕为笑“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还有一次我说“到老了我们也不要分开。”
是谁说女人之间没有友谊?是谁说男女之间没有友谊?这世界有友谊,这世界,有爱。只是,面对爱的时候,我们最怂,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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