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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好、那些遗憾(写作营)

那些美好、那些遗憾(写作营)

作者: 锡九 | 来源:发表于2020-10-08 20:27 被阅读0次

    奶奶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之一。两岁起有了妹妹之后就跟奶奶睡了,奶奶很宠爱我,冬夜捂热被子,夏夜一直扇着扇子,无数个夜里做噩梦惊悚大哭,奶奶轻声唤醒我又轻声哄我入睡,奶奶从来不训斥我,她从不给我讲道理,只是看着并且接纳着,她甚至不懂很多事情,但是默默的陪伴总是让我感觉很舒适恰当。奶奶一点也不心灵手巧,做的饭不好吃,做的鞋子也不好看,但是她很稳定也很安静,大概我时常躁动不安,她刚好可以盛放得下我,很多个夜里,醒来之后,听到爷爷和奶奶絮絮叨叨,不同于父母之间的火山爆发,感觉很安宁。每次想起奶奶,都会触动内心最柔软的那根弦,其实想不起具体什么事情,但那种感觉总是浓烈到我无法直视,小时候妈妈是裁缝,春节时要给我们缝衣服,我总是跳出来说,也要给爷爷奶奶做。这大概是我小时候爱奶奶的方式。现如今,好多次回老家,就是为了让奶奶看看我,奶奶不是一个情感表达浓烈的人,她总不说什么,从不要求我回家,但我知道她的期盼,她想看到我们,随便说上几句话,让她拍拍我的肩,絮叨絮叨几句。奶奶就像是我童年中的一道背景色,很难感觉得到,却时时都在。

    小学时我是不受欢迎的学生,因为成绩好,老师们拿我没辙,但老师们很少真的喜欢我,原因大概是多动、注意力不集中、调皮捣蛋,他们不知道,我其实很害怕他们,他们不喜欢我,我都知道,可是没学会讨好他们。小学四五年级时,有一位老师很喜欢我,他是我的语文老师,却单独辅导过我的数学竞赛,他和父亲说,让父亲负担十万块,保证把我送到清华。他还和我父母说,学校的学习太无聊了,不能满足我,所以才会调皮捣蛋。我还未触摸到那时真正的心理状态,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真的,但那时候心里是知道他是宠爱我的,知道他正在试图理解我,虽然有时候生气也会敲我脑袋,但小孩子大概都知道谁对自己好,在他面前,我最是肆意妄为,因为题目看不懂也要举手提问,结果老师读了一句,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老师只好无奈地笑笑。他总是对我无奈,但我很喜欢他对我的任何态度,批评的、生气的、夸奖的,大约他是为数不多的愿意理解和喜爱我的人,他对我什么态度我都接受。

    小时候因为自己奇怪的我自己都没弄懂过的性格,几乎没有铁姐们,初中时遇到一个,她很热情,对我很照顾,经常邀请我去她家玩,当然,我也经常邀请她来我家玩,遇到不平事,互相出头,遇到她,我第一次学会了分享心事,涩涩不能。初三时我们偶尔住学校,她总是和我睡一张床,她从后面抱着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初三时我状况非常不好,被各种压力、暗示包围,有一次脑袋闷闷就参加了物理小考,考了59分,从未有过的低分,我一下子崩溃了,班主任也是物理老师批评我,他表示对我的失望和担忧,因为离中考不远了。好朋友心疼我,陪我哭,仔细检查我的卷子,和老师据理力争我不止59分,我真的特别感谢她,不是因为59分,而是她对我做的努力,她希望我高兴的心情,也是因为她没有真的崩溃,顺利参加了中考,虽然之后分道扬镳,我没能维系这份友谊,但我总是会想起她,为那为数不多的温暖。

    不知道有没有偏题,不知不觉就写了他们三个人,他们是我儿时为数不多的温暖,这其中有我的遗憾,有我的感动、感恩,也有我的愧疚。时光过去那么久,我现在可以说:我感谢他们,我爱他们,他们为我茫茫的童年里的几点星光,也许就是因为这几点星光,才让我觉得童年里依然有着美丽的、值得感恩的人。也是从我对他们的回忆里,我才知道我的童年大概缺失了什么,又获得过什么。此刻,我想知道,奶奶的回忆里,我是什么样子的存在?那位觉得我该上清华的老师,他想起我时,会不会怪我从未去看望过他?我的好朋友心中,我有没有给她带来过欣喜和慰藉?我为他们的生命带来过什么呢?我有没有偶尔给一些人带来过希望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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