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四年，我和姑妈一起去了趟余姚。是从杭州坐火车去的，住在余姚的县招。那会儿余姚还没有什么宾馆啊酒店的。不过，县招的卫生条件还算不错......
去余姚，只是为了祭拜一下祖父和祖母。因为，这个心愿在我们心中，已经隐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至于原因嘛，不用我解释。
住县招，比较省事。花钱不多不说，主要是不用担心打扰别人。这个别人，就是启范家在余姚仅剩的一些亲戚。这些亲戚，经过十年浩劫，行为举止，差不多已经格式化了……
姑妈还能道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来，你比如那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黄舜华。而我，只是跟在后面，按照辈分叫她一声表姑而已！当然，还有什么丁家娘娘，等等。这些亲戚都是祖母娘家的人。面见这些差不多都是我的长辈，伴手礼是必须的。第一次见长辈么，不应该空着手才对。不过，这些礼品却是姑妈临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也就是一些蜂王浆之类的补品。
我差不多有三十三年没有回余姚了。这一次是姑妈花的钱，人却让我给做了......
在余姚，除了祖父母的的墓葬，启范家里已经一无所有。而这些远房亲戚，此前我也没有和他们有过来往，甚至父母都没有和他们保持联系。
祖父母的墓葬，就造在余姚龙泉山的半山腰上。从建造起，一直委托瞎子阿昌和他的家人在看管。瞎子阿昌学名张永昌。父亲曾经说起过他。说他在四九年建政前，一直依靠替人算命为生。后来，当然就改邪归正，当了一名社员。
作为回报，父亲每年都会寄一点钱给他，从未间断。即使是十年浩劫的非常时期。钱不是很多，每年大概也就二十块钱。除了寄钱给他，逢年过节，父母亲总会寄一只包裹给他。主要是一些肥皂、白糖、毛巾之类凭票供应的东西，也有几次寄的是旧衣服。足见那时候的物质生活有多匮乏。就这样，瞎子阿昌都说我们一家待他们不薄！他的感激之情，从我和他的交谈中，可以真切地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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