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班,今天晚上七点才走出医院,现在已不同前两年,在医院on call 36小时仍然能生龙活虎。
做医生最不喜欢的事情莫过于值夜班。不管夜班是否平安无事,一个人守着一整个病房,兜里的电话随时可能夺命呼叫的感觉,会让睡眠质量大打折扣。
现在回忆起来,值班最难受的一次是读硕士轮转血液科的时候,在生理期智齿发炎引起发烧,顶着肿胀的腮帮,头痛牙痛肚子痛,躺在医院值班室蓝色的床单上,虽然一夜无事,但是疼到觉都睡不着。
当学生毕竟责任小一点,处理不了的任何事可以呼叫上级。有时候护士图省事,会直接把电话打到一线的手机上,许多时候值班只要不是抢救病人,基本都能一觉到天亮。等我自己当一线的时候再看学生,越发感觉当年学生时候的自己值班真是轻松。
有一年除夕,我主动请缨在科里值班,那一夜是我值班以来最忙的一晚。平均两小时护士呼叫一次,病房有病人心衰,急诊还有会诊呼叫,晚上几乎没有合眼,第二天还要迎接大年初一的保留节目——科主任大查房,累觉不爱。
医院有很多有趣的值班故事,也有很多有趣的玄学。许多医生会特别“招病人”,我们科有个大夫,上班十几年,只要值班必有急会诊call她,几乎是她的值班铁律,别人值班普通会诊病人几个,她值班平均十个,想过各种招数,毫无破解办法。我见过最强悍的一个师妹,在急诊第一天值班,接收了四个死亡病例,还有一个濒临死亡的患者,搞得整个急诊人仰马翻。跟她一起值班的上级大夫说自己从医十几年,从没像那天那么忙碌过。同她一起转科的同学说,这位神奇的师妹走到哪个科值班都特别忙,不是抢救病人就是解决死亡病例。这位有神奇体质的师妹毕业之后去了医技岗位,每天只需要操作仪器,不再自己亲自管病人。有时候玄学不得不相信。
这些年看了不少病人,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奇奇怪怪的事情,积攒了一些经验,正在慢慢成长为一名遇事不怵的大夫。我没想过自己能成为多大的专家教授,只希望能踏踏实实管好每一个患者,对得起曾经许下的希波克拉底誓言,真正减轻疾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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