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我没有抛弃你，是否现在我仍与你无关，没有生离，亦没有死别。”而所有的异常从2013年的秋天开始。
壹
那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开始频繁地往外婆家赶，走时匆匆忙忙，回时满脸疲惫，心情低沉。向来开朗的母亲蓦然沉默，面对我的询问语焉不详，言语支吾间尽是回避，再迟钝的我也该意识到是外婆家出了事。后来在母亲与众位阿姨的谈话中我了解到先出事的是我大舅舅一家。
印象中的大舅舅温文尔雅，甚少有与他人红脸的时候。大舅舅继承了外公的衣钵，开着一家小医药馆，与大舅母也算伉俪情深，家庭美满。只是那年入秋后，直率大方的大舅母不知为何变得脾气暴躁，常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歇斯底里，与大舅舅吵得面红耳赤。初时听说后我也只暗暗在心里打趣她更年期将至，而后来事情却愈发诡异……
贰
是在那一天，小表妹突然哭着打电话跟我说，“我妈妈变了，我好像不认识她了”“姐姐，我害怕，我好怕她……”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妈妈在同我大舅舅争吵时突然上前掐住我大舅舅的脖子，当时她就躲在门后，在暗黄灯光下她妈妈的脸色格外扭曲，神情凶悍得让她陡然一阵鸡皮疙瘩。隔天清晨，她睡得迷迷糊糊之时看到她妈妈起了床，穿起她从未见过且也不合时令的红棉袄，喊她，只留给她离开的背影。
后来不知是巧合或是其他，这件事之后我大舅舅那被掐说话嘶哑的喉咙一直好不了，再后来，我大舅舅死于喉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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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的结束，只是走向万劫不复的开始。只是，你的报复可以只是向我么?
叁
因为我太公公的九十岁喜丧，我没能参加大舅舅的丧礼。等我再一次见到表妹时，已是开年之后，而我是在医院见到表妹的。母亲说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破了头，情绪不太稳定，让我去陪陪她。刚开始我以为她只是因为大舅舅的去世，再加上摔破了头，所以难免心情低沉，可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
见到表妹时，她脸色惨白，神经兮兮地拽着我的手说，"姐姐，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摔破了脑袋。“然后直直地盯着我，让我心里没由来地咯噔了一下。我尝试着安慰她，可她却突然崩溃地大吼道，“为什么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伤的是头而没有其他!”“为什么疯婆子一直要跟在我后面，我怕啊！”疯婆子，我也算是认识，一直寡住在外婆家隔壁，从我记事起就一直疯疯癫癫，整日整日坐在家门口看着来往的人。“我一个人上的楼，可是有人推我，我是脑袋着地往后倒的”，听完表妹的话，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时，才惊觉自己已经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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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我向来是不信奉鬼神的，是以我努力把表妹的话往科学的方向拉扯，可我也只是我。表妹出院后，我的二舅舅又出事了。本来可以赚得金箔满盆的生意突然面临危机，二舅舅为了填补资金的漏洞去借了高利贷，可最后无力偿还，逃到了东南亚，与家里人断了联系。二舅舅的离家出走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外婆还是倒下了。
外婆的病一直反反复复，病时口中一直念叨着她的大女儿——按辈分排，该是我的母亲，所以人都这么认为。可清醒时她又四处找神婆，祈求着见她的大女儿一面，尽管我的母亲就在她眼前，荒谬得让人觉得她病情更加严重了。
后来为了安抚外婆，无奈下母亲与我的阿姨们还是找了一位在我们那个小地方颇有名气的神婆。只是谁都不曾想到，由此牵扯出的一桩陈年往事，如此荒谬却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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