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这篇书写来回应李欧老师的好问题。说实话,当听到李鸥老师说可以从这个问题深入思考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我从来想过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在处理一个团队的事情。
几天来这个问题不断地冒着来,让我不断努力地思考。刚开始想,工作方面:因为当时我的科室接受政府一个几千万的奖励人才项目,开始与我无关,在领导对着电脑三天也没有把需要的文件写出个开头后,转身向我求助:“王姐,你来吧,我可弄不了这个。”我没有拒绝,接手,然后完成。自然后续的评审依然是我主导。这个项目的领导小组成员是县长和成员单位的一把手,我是职位最低。我只能自己干,不能给领导派活儿,没有怨言的自己干。生活方面:日常琐事儿,孩子找妈妈,老公找老婆,当然是我,没有怨言。大事:装修房子,三百多平米,上下四层。老公有找施工的人和设计师,这两个人互相看不上,施工初期就错误不断,互相指责。我接手,换掉设计师,在补救中延续后面的工程,当要最后安装楼梯时,老公和工长订制楼梯的厂家玩消失。没有做,一年哪,居然没做,还玩消失!崩溃!只能重新做!!!我的定义是:我只要不参与的部分肯定出错!........我为什么这么爱承担,为什么我不是总导演就是女一号,为什么!为什么!天天在这个为什么中我在记忆碎片中找到了我的0--3岁。这些都是从记事起从大人口中听说的。我把它如实呈现,也许里面就是答案也不一定。
我出生在多子女家庭,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姐姐,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我的出生带给家庭的可能只是一声叹息。没人跟我描述过我出生后的场景,但妈妈多次描述弟弟出生后场面。我猜可能对比很突显。过完满月妈妈要去上班,把我抱进奶奶屋里时,爷爷抱怨:“哎呀,会把炕上弄上很多土的。”(当时北方的小婴儿要穿细沙土裤子的。)妈妈生气了,愤怒地抱起我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上班了。从此在妈妈上班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在屋子里独自长大。肯定大哭特哭过,因为妈妈说上班中途回家喂奶时我的耳朵里面全是泪水。我是求助过当然是没有回应。
六个月左右,爸爸开始在家敲敲打打的在家做些东西卖,当时叫搞资本主义。那个陷于生存焦虑中的父亲、那个因为爷爷的政治问题从北京下放到农村的父亲,和躺在炕上悄悄长大的我是没有任何交流的。妈妈只说过,我会坐起来看着父亲敲敲打打,累了咣啷一声躺下休息,然后再坐起来看着,然后再咣啷躺下休息。如此这般重复。哈哈哈,几个月龄的婴儿就在锻炼自己强大的腹肌,直到现在别的地方很瘦肚子一直都瘦不下来应该和这个有关吧。
10个月左右,我己经到处爬了,妈妈仍然没有把我放到奶奶的炕上,而且让大姐背上我上学了。哈哈哈,我是最小的学生,我和大姐在最后一桌,大部分时间能安静和大姐上课,如果哭闹大姐会背上我走出教室在窗外来回走动听课。大姐写作业时,会把我放在课桌上或躺或坐。后来大姐没有考入大学,我一直觉得与我有关。当我有能力时,帮大姐办理了退休手续,每月有几千块钱的退休金才心安。
一周岁左右,我会走路了,不再跟大姐去上学。从此自己开始摇摇晃晃的探索世界,自己哄自己玩,妈妈说天天早上吃完饭一推饭碗说:“饱。”翻身下炕,摇晃着走出房门,开始在自家院子玩,后来走出院子到了外面长长的胡同,慢慢地走进别人的院子。这个模式一直持续到三岁左右。妈妈说起这段经历都很自豪的,她会说,那么点儿的小孩儿会躲奔跑的马车,那么点儿的小孩儿会和想要领养的人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那么点儿的小孩儿从来没有扒过别人的饭碗,都会在人家摆桌的时候回自己家吃饭,吃完继续出门玩。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我没有受到过歧视,因为妈妈在北京生活过多年,把我收拾的干干净净,我是乖巧的,从不打扰别人,我习惯自己玩,习惯自己和自己对话,习惯自己周围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
古人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就是我的三岁。我的过分承担可能来自于我的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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