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说,过去的记忆是玫瑰色的,经过粉饰和美化。
今天看《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开篇的序言里出现了一段文字:“过去总是美好的,因为一个人从来都意识不到当时的情绪;它后来扩展开来,因此我们只对过去,而非现在,拥有完整的情绪。”这段话出自弗吉尼亚·伍尔夫。现在的我们看待过去,其实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所以看得更清楚一点,而处于当时情境的我们,是局内人,根本无法观其全貌。再过个几年,现在变成了过去,未来变成了现在,又会是相同的感触。海明威说,“人生最大的遗憾,是一个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对后半句我深表赞同,但对于前半句,是否是遗憾,不可置否,哪有人能够以上帝视角看待事物呀,那些冲动、迷茫、莽撞、不计得失与后果,不正是青春可贵的地方吗?
偶尔回忆过去,回忆童年,特别是触碰到跟过去某刻相似的场景时,就像缆线通了电,直接连接回过去的某个时刻,脑海中会浮现当时的画面,人、物、对话,历历在目。回忆过去,总是充满了怀念,觉得那时候是美好的。但是,回忆素来是会骗人的,它被加了一层滤镜,主观地美化了,记住了美好的,滤掉了不快的。在时间的维度中不断被加工,多年之后回忆起来,总是加重了美好部分的比重,似乎过去的阳光都是更加灿烂的。
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烦恼,过去的因为已经经历过了,所以当时的烦恼在现在看起来显得微不足道,但并不意味着真的无关紧要,有些在当时,对我们而言是天大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个时空隧道,能够穿越回过去再来一次,我觉得大多数人可能不会愿意,至少我不会。虽然过去的确有许多美好,但那时候的不确定性、对于未来的迷茫、对权威的恐惧,那时候的自己,用骄傲掩盖自卑,用倔强隐藏懦弱,何尝不是充满了痛苦。
每一段过去的经历都会浓缩成几页纸,成为书卷的一部分,偶尔翻出来回味一下,也挺不错。过分沉浸就没必要了,毕竟,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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