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指着我对抄刀小伙子说：二娃，认倒他

多年前，我曾新到一所学校，一次去菜市场买肉，正在环视各肉摊子找适合的肉时，听见有人喊：“老师，来。”

“老师”，这是常见的称呼，我没认为是喊我，当然没去在意。突然感觉有人轻拍我的手臂：“老师，来我割给你。”我有些诧异，用异常的眼光看他一眼：一个60来岁的老头，一看就知道是个老于世故的人。

“你来嘛，我给你讲。”还没等我说话，老头又说。反正是割肉，那就到他的肉摊子上看看，我想。

到了一个肉摊前，老头指着我对摊位上坐着的抄刀小伙子说：“二娃，认倒他。以后他来割肉，要哪里就割哪里。”我有些奇怪，我似乎不认识他，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怎这样子待我呢？我正纳闷，老头已拿过小子的刀，细心地在那吊着的一扇肉上起那背脊肉下来，将肉摊在手掌上对我说：“够了不，老师？”

“够了，这多少钱一斤？”我问。

“还是5元唼，本来想不收钱，想你不会同意。”老头说。

我知道背脊肉是猪身上最好的肉，价格贵点，一般人还割不到的。我的眼睛告诉他我正不解，老头对儿子讲：“就是这位老师，我过后才打听到是六中的老师，那回来割肉，割了六块钱的肉，给我一张十元的，我随手丢进背篼里，脑壳里却认为是百元的，补他94。他看着我手头的钱说：‘你想白干一天吗？’，我正疑惑，他说他拿的是十元的。天底下竟有这种人。二娃，你认倒他，以后割肉，他要哪里割那里。认倒他哈。”

我想起来了，还真有这回事。我刚调到六中的某个下午，第一次去割肉，是遇到了这事，过后也就忘了。可是，人家却还死死记着。我有些相信了这种说法：你给人的，迟早也会收获回来，甚至是加倍的，十倍的百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