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世纪到19世纪初,人们对于心灵是什么,在自然中所居地位的认识的变化,这种转变就体现了对心灵比喻的变迁上。如从模仿到表现,从镜到泉,到灯,到其它有关的比喻。
最早的亚里士多德心灵是蜡板印记的说法,到洛克发展出白板说,到华兹华斯和柯勒律治,都将心灵感知描述为积极的,而非被动接受。
普罗提诺的一个基本比喻,即创造就在生发过程中,普罗提诺是发光物,这个原型概念的主要创始人,浪漫主义的认识论诗歌理论也都是隔世承自普罗提诺哲学中的这个原始比喻。
剑桥柏拉图主义者(普罗提诺主义者)提出心灵是一种行动和力量,它从自身释放出光芒投射在感知对象上。浪漫主义批评家也继承了以灯发光的比喻,他们喜欢以灯之发光来比喻心灵的感知活动。
同时新柏拉图主义者也常常将灵魂比喻为源泉或流水,例如华兹华斯就使用了“小溪合流”这个比喻,点出灵魂与外界的双边互动,其次还有“竖琴”“暗箱”都用作心灵的比喻。
心灵感知的内容是外部事物与心灵合作的结果。心灵的内外分界线在不同的诗歌背景中前后移动。
洛克的二元论:我们对观念世界的感知,一部分是反映事物本来面貌的元素,一部分是“心灵中的观念”;心灵会投射出审美的或其他情感的特性;浪漫主义诗人认为心灵能将生命、形貌和激情投射到宇宙中。在任何时期,心灵论与艺术论往往都相互关联,所用的比喻也常常是相似的。
由“光的种子”(柏拉图传统)发展出的对植物生长的比喻。心灵像有生命的植物,如植物生长,柯勒律治以此对抗心灵机械主义。与其它隐喻一般,心灵隐喻也随着时代发生了变迁,但不变的是它始终是认识论所产生的相应变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18世纪代表性批评家将心灵感知看作对外在世界的反映;创造活动就是将朴素形象、感觉摹本这些“观念”加入重组,由此产生的艺术作品像一面镜子,反映了一个经选择和编排的生活形象,这整个是一有机整体发展方式和内在联系的。
浪漫主义批评家都认为,心灵是投射性的、创造性的,他们的艺术理论也属于表现论和创造论,因此,他们把一切审美哲学的基本倾向都扭转了过来。
灯的隐喻,围绕着浪漫主义很重要的“表现”观念产生的,从对世界和事物的关注转向心灵,这是一个根本的转变,是文学主体性的张扬,可以促进浪漫主义文学理论得以不断深化完善,走向成熟。
浪漫主义者们以其前卫的姿态拒绝传统的镜子模仿说,或许更为隐蔽的动机也许来自于他们对镜子的复制功能的恐惧,以及对这种冰冷复制必将在未来导致的,普遍平庸的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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