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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飘零【异坤 长得俊】6~8

南风飘零【异坤 长得俊】6~8

作者: 幸有我来云雨深 | 来源:发表于2018-10-28 11:29 被阅读0次
    南风飘零【异坤 长得俊】6~8

    看我的架势就是缓更,脑洞大~各位担待了。接下来两篇应该都是长得俊~故事是我自己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哥哥们无关。

    ———————————————————

    【6】

    今后的连续五天,上海滩各大媒体报纸的版面头条便全是那一日的报道。豪门良缘梦碎,结礼之夜突发恐/祸!王子异拿着值班室送来的报纸细细的翻,没了兴趣的就扔在桌上。

    董又霖捧着一大张地图进了办公室,找了张空置的桌子铺好。眨眼就看见王子异桌前摞了一堆的报纸,勾勾下巴问:“你也看到了?”

    王子异手里握着报纸,他将其中一份卷了起来,无声叹气。

    徐州陷落了,日本为了打通津浦铁路,连接华北与华中的战场,采取南北对进的战术左右夹击徐州。国军伤亡甚重,淮河以南战线全部失守。他抬头北望,黄浦江外寒雪戚戚。万里河山,皆是焦土。

    董又霖正在研究手里的军事地图,推测日军接下来的军事部署。判断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定会直扑南昌,然后转而北上河南与驻扎在山东的日军集结,吞并华中!

    “如果南昌失守,整个西南战线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王子异顺着他的局势评估下去,他听到董又霖的叹惋,和他心里的叹惜一样长似孤鸣震痛的啸枪。

    门又被打开了,一个男人衾着雪潜进了屋。他身上套了件粗绒大衣,领子被竖起剩下半张脸和眼睛在外露着,漆黑的瞳孔目不斜视,盯得人阴森森后脊发凉,是林彦俊。他进屋随手将手套甩在办公桌上,那是双黑色皮革手套,相当紧俏的德国货。上海现在物资紧缺,就这玩意儿随便都能换得不少银元。王子异习以为常的看他,莫名觉得他今天这身打扮挺江湖,特像是个上海滩的什么帮头。手里不知何时就能摸出一杆枪,冷不丁爆/你的头。

    董又霖也跟着抬头望了眼,但他向来拿不准林彦俊的心理气候,于是果断埋头继续在地图上画圈。林彦俊手掌着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脱了手套只觉烫的不行。便不客气的把那包用油纸裹起的东西扔到董又霖桌上。

    董又霖当即跳脚,用十足的南京腔吼他:“我的地图,啊你搞什么呀!”

    糠色的油纸里包着几个热气滚滚的肉包,个个皮薄馅厚,面皮上的十八褶子松软饱满,白烟飘飘升腾着香气。里面的香肉汁儿也被沁了出来,全都浸在了油纸。董又霖眼疾手快的将油纸包拎起,结果图纸没事儿他却是蹭了满手的烫油。董又霖平日里素好干净,办公桌向来擦得一尘不染。此时他表情狰狞,这令王子异深感忧心,抢在董又霖发作之前先顺手将包子拿了去。

    “阿霖,好好说话。别乱扔东西~~~”他讲话声音清濯似水,带着家乡云烟雾气的柔和。说完还自然的拿起个肉包送入口咬开,香腻便滑开了味蕾,不愧是林大厨的手艺,王子异点点头。

    董又霖哼哼,林彦俊的手艺在他们军队里是出了名的。军队里常年战备不足,粮食更不足。能不欠一顿补一顿就谢天谢地了,哪还能在乎吃什么。可偏偏这家伙有能耐,董又霖深想起他们上次被困于北颠的深山。敌军封掉了通往缅越的运输线切掉了后路,意图将他们围死在这潮湿的树林里。他们的粮食没了三天,林彦俊竟硬是带人不晓得从哪儿挖来了整整一筐野菌。就着口破铜烂铁给大家煮了锅鲜汤,他的手艺不赖,董又霖此生第一次尝到不加盐却能如此鲜美的味道。心里捉摸着林彦俊平日里的架势和他的手艺,想猜这人从军前究竟是干嘛的。

    人都是吃人嘴软的,所以哪怕林彦俊战场上是出了名的铁面独断。可就这点好,都老让不少人想抱他的铁腿。再者最近,他们的王将军从新政府那讨了块风水宝地安营扎寨。林彦俊闲着没事儿就给手下人下任务,每日训练必须满级才准改善伙食。王子异乐呵乐呵的不说话,命人给他修了个炊事房。

    董又霖听着窗外豪气冲天的晨练口号,捉摸着林彦俊手里那些死心塌地的部下,估计都是这么被调教出来的。就连王子异为了今儿的早饭,都不敢招惹他。董又霖瞄瞄林彦俊那张即使升火做饭也漂不出半丝烟火气的冷脸。想着自己连日本人都不怕,竟是怕了个厨子。心里不忿儿,便恶狠狠的拿了个包子咬下去,感觉像是能从什么人身上能咬块肉下来。

    林彦俊落坐开始找文件,他抽屉里前些天装了份用深红色绒面布裱起来的硬纸。那是新政府的推荐函,希望他就任日占区的警卫司司长。江东战役刚打完,日本人就火急火燎的从南京新政府调了大半的人手驻扎上海。这帮鬼/神经都崩锐如尖,恨不得在满大街都安插上自己的人。

    王子异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需要考虑的。正如你说,我是最合适的人。”林彦俊回他,他俩就这个问题早有探究。日本人绝不放心王子异手里握着的兵权,就像是畏惧他们手里执着催命符。东骧军一旦在上海起义,江中片区的军阀定会揭竿而起,所以眼下便是想即刻夺走他们手里的兵符。

    “一旦他们动了我,对你下手就是迟早的事。”林彦俊提醒他,王子异摆摆手,他心里早有打算所以并不希望对方多虑。林彦俊见他转而拿了份今天的报纸折在手里,看着自己问: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这是一句暗语,意思是有任务或者是有情况。

    “惠吉斯路23号,认识吗?”王子异将报面卷好的那头朝上递给他。同时伸手指了指报面上刊登的一则广告。

    林彦俊摇摇头,他表情严肃:“不认识。”

    “据说是全上海进货最快的瑞表店,你今下午去行动机关,要有空就顺路帮我看看。”

    【7】

    林彦俊下午照着报纸找了过去,才发现惠吉斯路并不是个陌生的地址。只是因为这条街现在属于法租界,因而被换了个洋名儿。这条路原名叫欣百路,几里外建了座电影院,前街仍是老字牌的百乐门。23号也不是什么瑞士表店,而是一处戏院——醉山楼。

    林彦俊停了车,风也停了,街上来来往往又恢复了喧嚣和热闹。上海这些年到处是洋车,醉山楼前的路被拓的很宽,左右道的中间是条老旧的轨线。上面的雪泥被车轮压成了黑色,宛如条漆黑的蟒撕开冬眠的大地。林彦俊披着风衣立在轨道上,他肩头的雪冰凉。仿佛千若百斤的沉痛压在他身上。林彦俊低头注视着脚边这根锈黑的钢轨,半响踩了过去。

    醉山楼的老板早已经换了别人,眼神贼溜的好。看着人也是笑呵呵的模样,他一眼就瞟见了林彦俊披风底下漏出的军领:“呦,这是贵客滴呀,里边请里边请。”

    林彦俊进厅瞥了眼戏院的装潢,比起他多年看到的有些陌生。高楼的亭台用了硬木,正中的戏台被大绒布围成似于方圆的形状。林彦俊在心里不寒不淡冷哼一声:不伦不类。

    醉山楼的老板邀他上座,顺口说着这位爷今儿可是来早了些滴呀。林彦俊只道是将自己说成了个玩票的,平日里被“塞缝”惨了。对方连忙招呼道说像他这样的贵客,怎能和寻常“票友”摆坐。今儿虽是戏热,但好歹还是有几处上厅的,于是便一一领着他瞧。

    林彦俊挑了座,戏院老板便用手招呼下人上茶。殷勤笑着将茶呈到他面前:“爷儿,这新进的大红袍,您可赏脸尝尝?”

    林彦俊倒是大方接过盖碗轻缀了,却只喝了半口直接就将盖碗扣到桌上。他不说话的时候,神情间总能透出些威肃。戏院老板被他动作一吓,霎是定在原地大气不敢出,还不等谁开口就揪起身后茶水伙计开口大骂:“看看你!怎么伺候的茶!是不是又偷懒还没等水烧好就端来了,你这是还想不想留下来做活的啦?!”

    他还未说完,那抹威寒再次穆肃而来。林彦俊蓦地用右手端起盖碗往上好的木桌上磕了磕,戏院老板忙凑上去请罪:“这,小店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

    “尤氏庄的少爷可是这儿的常客?”林彦俊端正的坐在靠背椅上,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老板被听得一愣,便说那人确是如此,平日里二层的唐梅厅几乎都为他留着。

    林彦俊随手放了张法币在桌上,开始吩咐:“你现去找人去寻棵梅树,将上面的冬雪取些来煮水;需是连梅枝一起折下来。茶杯里先焖着普茗,还有......”

    戏院老板险些被他说傻过去,忍不住重新打量这位‘票客’。梅雪烹茶,那是当年大清金贵人家里的闲情雅趣。醉山楼的客人向来就没有不讲究的,挑剔如斯的却还是头一回见。但他精明,深知宾客都是钱袋子的道理。即刻应下就吩咐着人去折后院的梅树,林彦俊将手中的白瓷茶碗扣上,他用麒麟灰般的眼睛注视着茶盖上漆好的花瓷纹,语气里却像是似有似无的故事,低沉淡然的弥漫在空气了。

    尤长靖走进戏场的时候似乎正排到最高潮,如雷轰鸣般的掌声响彻在剧院里。他着了件素色长衫入堂,外面盖了披风,进了屋便自然有人替他取下。楼下的鼓锣换了调,台上的马旦已经退去,戏布再一次围拢起来。

    尤长靖手指搭上红木桌,戏台子在他的下方。台上的伶人舞姿魂潇香断,潋声浮了春榭,叫人心肠都倾数碎断了去。尤长靖随着那身段迷离了眼,不禁觉得心间凉了些凄苦,便想捧起什么消遣寒意。掌指尖拎起的丝缕幽香却扰了他的清醒,茶盏中的梅芳温熏了他的眼。

    心间蓦然浮起温酸。他随手拿了块桃酥想把心间的味道压了去,却发现入口的酥甜依如往昔。

    尤长靖小时候常被人说公子相,其实也就是变着法儿的被别人胖。谁也不晓得这尤家小少爷明明嘴叼成那样,却是越长越富态。尤长靖从小由管家带大,季叔这些年垂垂老矣,他守了尤家的庄子几十年终是有些力不从心。尤长靖眼下也舍不得他为自己操忙,可是老人家慈蔼总挂心他吃不好。他给尤少爷做苏氏点心的手艺,是多奇艺精绝的师傅都比不了的。

    只是季叔前年便回了乡,自然不会在这醉山楼里当厨子。

    尤长靖揭了盖儿,之前那些悠然的香味还被锁在杯中,这就混着清润的茶香如烟飘入了空气里,香煞难挡。尤长靖托着白瓷的盖碗,下颚微扬。在这缕清芳融化舌尖之时,他望见了远厅帐帘下的那个身影。

    林彦俊气定神闲地在那等着,他耐心很长,还能兴致勃勃的同周围的人评起戏来。看戏是件热闹事,可尤长靖偏偏不喜欢热闹。他看戏的时候大都不说话,以前就是那样。十几岁的单纯少年情感真诚而充沛,他注视舞台的时候神情专注,偶尔合着灯下的那些影子时哭时笑。那是林彦俊觉得他身上最为真挚的部分,纯粹而叫人欣赏。林彦俊时常用目光将那份真挚镂刻在心里,从不舍得打扰。

    就如那日他最后一次送尤长靖来醉山楼,那夜唱了几出《连升店》,尤长靖听的大笑,他轮廓柔和,笑声在光影里荡漾。林彦俊沉默跟在身后,他向来是习惯于隐藏自己的人。可在那夜他心事重重、行如针毡,像是有把刀子凌头劈下血热斩断,痛苦不堪。

    而这些在尤长靖的笑颜里,不过蜻蜓点水。

    他想过,尤长靖或许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少爷,多年前察不出他的诀别,多年后也察不到别的什么。可王子异对他这种态度很是不满,他同蔡家少爷当年在日本相识,朝夕共处近乎形影不离都不敢说自己对他了解,而他和尤长靖已分别了将近十年。

    尤长靖多年前突然赴港学医,随后蔡徐坤就在上海混的风生水起。香港局势动荡,他们搜不到多少信息。尤长靖当初为何突然就走,离开的目地是什么,去香港到底做什么..这些统统查不到。王子异提醒他:“你不能指望他经历了十年家族变故还是原来的模样。你要想清楚,如果他只是尤家的小少爷,你准备怎么做。如果他不只是尤家的小少爷,你又准备怎么做。”

    “我不确定。”林彦俊坦诚回答。

    “那你就先去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伪装。”

    所以林彦俊在醉山楼里心生一计,他需要不动声色重新接近这个人,旧景旧物旧人实在是很好的迷障。但林彦俊没想到今天这醉山楼还有别人,他在半路上被个便衣男人堵住,走廊庭楼的光线沉暗,聚光灯都对着台下。尤长靖坐的远只能看个侧影,约莫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把手拍在林彦俊的肩上,话说的滔滔不绝。林彦俊随着他谈天说地,礼贤有度。

    等林彦俊打发掉那人,尤长靖桌前的桃酥只剩最后小半块了。林彦俊到尤长靖身旁撑手拎了把椅子坐下,他实在比当年高挑了许多,只是皮肤暗了些,鼻尖挺俊。他将手肘靠在桌上,后脊直立,身体微微前倾,似有目地的四处观察。尤长靖今天身后跟了个新人,自然是不认识林彦俊的。只当他是尤少爷结识的朋友,正准备上前斟茶,却看见自家少爷抚着杯盏好似有些叹息,叹息中又带着怀念。

    尤长靖感慨:“季叔的手艺,你倒真是学的分毫不差。”

    林彦俊说哪里,季叔的手艺可是要传家的,哪儿轮到他来学。“而且我这些年在外野惯了,好些时候是连自己都伺候不了的。所以说到底,还是小少爷你心肠好,这么多年了竟还不嫌弃我这个粗人的手艺。”

    他一开口就把自己放倒在尘埃里,尤长靖反而不好再说他了。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林彦俊突然转头看着桌上留剩的半块酥饼,不吝啬的伸手放入口中,像回忆起什么笑着说:“你那时吃桃酥,都是要配牛奶的。”

    【8】

    尤长靖蓦地有点脸红,他小时候吃桃酥总是喜欢支使林彦俊给他倒牛奶。倒不是因为牛奶好喝,而是为了将杯子放到下巴的位置。这样嚼桃酥的时候,饼屑就会落进牛奶里,最后混着牛奶一起喝掉。这个习惯持续多年,尤长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没有这习惯,可林彦俊是记得的。

    这个人熟络他往昔的种种,不动声色了然于怀的在他面前袒露。像南方的风带着十年斑驳的余温,又像北方的雪,吹醒了温婉麻痹的梦。林彦俊将桃酥嚼碎了去,齿间留下厚重而浓郁的味道。他忽而又笑,说军区街道上有家店每天卖云顶曲奇,据说是香港那边流行过来的东西,香味和桃酥很像,就是不知正不正宗。

    尤长靖想起了蔡徐坤,那人从小长在香港。举手投足都是英式礼仪,餐桌上向来只用的惯刀叉。蔡徐坤喜欢吃法式西餐,他在餐桌上的挑剔尤长靖犹之不及,也实在比他专业。他那么想也就那么说了,林彦俊这会儿却忽然不说话了。只是转过脸一双眼死盯着他,那人瞳孔里满是漆黑的漩涡,尤长靖半响听他闷笑出声。林彦俊重新和他聊别的什么,他眼下的状态竟与之前有些不同。但尤长靖只当是他这些年真的健谈了许多,不长不短的时间里除了彼此低头喝茶外竟真没有几刻是沉闷的。

    尤长靖的心口沉闷的厉害,他还是禁不住问他为什么在这。林彦俊只回答公事。

    “我是问你为什么还要回上海?”

    “公事”林彦俊还是那么回他,旁的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尤长靖不怒反笑,说你们炸了唐家的车然后栽赃这也算公事?

    “是啊,我差不多都快忘了。替人走刀的事,你原本就做的很好。”尤长靖说的没错,林彦俊以前也干这事儿,只是那时他还是向着尤家的。

    平安夜那天林彦俊来得快去得也快,蔡徐坤命人把尤长靖拦下来劝他。说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日本人刚占领上海着急想站稳脚跟,想要胁迫他们这些生意人与之合作也不算意外。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管。再过些日子,我就把你送出上海。”蔡徐坤不允许他拒绝。他决事凌厉,和当年老爷子阴诡的性子完全不同。

    台下的青衣正巧在这时退了身段,满天的鲜花和银票都冲着舞台飞去。拾场的人偶尔还会捡到些阔太太们从二楼砸下来的金坠首饰,尤长靖听到自己隔壁响起几个日本人的笑声。

    林彦俊眼神瞬间就变了。

    日本机关三天后要和新政府密约讨论战北的军事行动,其中包括满洲国的特务总司令。而他方才在走廊遇见了第六局行动处处长周士承。这人成天都喜欢围在日本人身边打转,后台会议的保卫工作也是由他负责。林彦俊跟他套了半天话,心底猜了个十七八分。

    林彦俊知道;组织的暗杀名单上有那个日本人。

    杀意瞬起惊涛骇浪。

    林彦俊几乎瞬间就拟定出两套行动计划,却迟迟无动声响,他的身上有匕首和枪,这种地方人多眼杂,想动手并不难。难的是他线下无人策应,如此孤入虎穴,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但凡出手就意味着暴露,随之带来的后果令人颤栗。

    周士承今天是守株待兔来的,中兴社那边有人带着情报来投诚。林彦俊捉摸着这事儿哪里不对,他想起今天早上王子异递给他的报纸。上面只有一句:【瑞士表行将下午/三点十三刻举办六周年庆,地址惠.吉.思.路二十三号。】

    尤长靖断人识物的本事这些年未见丝毫长进,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林彦俊低头对了眼手表上的指针,转而猛地按住他的手,厉声叮嘱他:“你坐在这别动,哪也不要去。”

    他的眉宇多年也不见舒展,头也不回的走出厅房。林彦俊边走边点着根烟,故意把烟气吐得到处都是。飒戾的身影隐在软香榭宇之间,抽身疾如闪电。

    冰冷的枪眼架在戏院老板的脑门儿上,吓得他贴墙直哆嗦。林彦俊眼眸如刺,连道理都懒得跟他讲。

    戏院老板双手举抖说是回忆不起哪来了奇怪人的啦,林彦俊说这借口真蹩脚。醉山楼来的都是钱袋子,尤少爷的座位你闭眼都能指,连我这个头次来的票客都能认出。这一两天戏院有没有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人,你会不知道?老板这才说近些日当真是没什么频繁出入的人,要不自己肯定早有留心。只不过这两天楼顶的吊灯坏了,才特意请了工人隔三差五就过来。

    林彦俊原本只觉得这儿光暗,听他说了才顺着看那楼墙顶上悬着的水晶吊灯。醉山楼原本是个中式建筑,翻修了多次总体格局却没有变。不过二楼的墙壁被凿开了许多,修了好些厅房。中间的厅房都是悬空的,下面用大理石柱撑着。从下往上望去,竟让人无端生出些摇晃的恐惧。林彦俊再去看那几盏吊灯,老板说那屋顶上的吊灯价格昂贵所以从没舍得没换,其中有一盏大概是多年积灰,线路老化了许久都修不好。

    那盏灯的位置很有意思,醉山楼墙角的格局方正,翻新的时候为了赶时髦才在屋顶下面加盖了层半圆形的白墙。灯正巧垂在屋顶和那堵墙之间,挂在偏格的角落里奄奄一息。林彦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盏灯,他终于看清那盏灯悬挂的位置。

    林彦俊当头震痛,骂了句混/蛋!

    尤长靖听到头顶有什么坠落的声响,像是墙面被震碎了开来。他连忙扶住身旁的桌子抬头看,头顶像是撕出个蜘蛛网般的裂口狂蔓开来。尤长靖撑手镇住摇摆的桌面,脚底却猛然一晃,耳畔惊起数阵枪响。

    周遭传来嘈嘈嚷嚷的声音。

    尤长靖闻见刀革的气息逼近,带着冰骨冷血、带着南雪北风、带着雷霆万钧向着孤岛奔来。

    尤长靖只觉得肩膀一紧,身后的世界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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