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萧冷冷地说道:“先生果然与那些江湖骗子不同,句句话都让人印象深刻。”
佑卿见情况不对,出来圆场:“先生说笑了,我这位兄弟远道而来,若是有什么差池,岂不是在下的过错?其实今日我们四人前来是想和先生打听一人个。”
那先生笑道:“老朽听闻不久前归云掌门大印被盗,你们可是为此而来?”
佑卿道:“不错,先生久居此地,想必耳目甚广,可有听得那飞贼的什么消息?”
老头看着天空神情犹豫,似乎十分难以回答。佑卿见状说道:“先生不必为难,今日多有打扰,一点心意望先生笑纳。”说罢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放在他面前。
算命先生略一沉吟:“也无妨,他此刻已藏在你们之中,老朽只能说这么多了。”
四人听得此言啊一声,方龄望向小风,心想这里就她们两个女的,那女飞贼不是她只能是小风了。小风看三人都向自己,忽地有点慌,心想这老头不知道什么来头,难道被他看破了什么,拉着佑卿欲离开:“真是胡言乱语,我们走。”
她拉着佑卿走出几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算命先生竟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咄咄怪事。方龄走到小风前面,拦住她:“你心虚什么。难不成真是你偷走的?”
韩萧并不打算替小风辩解,还在一边添油加醋,故作严厉道:“是啊,方姑娘大大方方,一看就坦坦荡荡。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可是对我们有什么隐瞒?”
小风瞪了他一眼,心想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好心帮他遮掩,他还反咬一口,生气地说道:“少帮主这么信那老头说的,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
佑卿轻轻拍了一下她肩膀:“小风,不可无理。”
方龄上前说道:“早就觉得你有问题,那女飞贼早不来晚不来,怎么那巧你就和丁无命一打起来,她就找上门来了。我看你就是她的同伙,你要是心中没鬼,可敢让我们去你房间搜上一搜!”
小风白眼简直要翻上天:“方大小姐这忘性够大的,那天是哪个不讲理的疯子先找茬的?你那狗腿子丁无命都快要了我的小命了,我还不许还手吗?”说罢扫了一眼佑卿和韩萧,补了一句:“你们爱信不信,谁偷的谁是乌龟王八蛋。”
韩萧差点绷不住笑出来。小风觉得没意思地很,便说自己还有事,甩下三人走了。
到了晚上,佑卿一如往常,前来找小风练剑。小风已在归云山脚下独自练了一会,还是在想着那天丁无命的寒山掌。佑卿见她练得出神,笑道:”小心看剑。“说罢便抽出长剑上前和她拆解起来。剑声铮铮,佑卿只守不攻,身形曼妙,剑招看起来十分自在随意,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在空中飞舞。小风并不想让佑卿知道她在暗中修炼双影决心法,因而没有催动内功,只是用连岳剑法向他攻去,却发现归云剑法看似形散,其实十分严密。两人拆解了数十招,她每次觉得就要刺中佑卿的时候,都刚好被佑卿横剑挡开。
小风停手,长剑点地,说道:“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佑卿温柔一笑:“既然答应了你,我又怎么会反悔。你还在想白天的事?”
小风回道:“那倒没有,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信了便是给自己徒增烦恼。我是在想那天丁无命的寒山掌。寒山门有些弟子虽然不讲理,不过他们的武功确实有独到之处。”
佑卿靠在一颗树旁,说道:“哦,你有什么见解,说来听听。”
小风道:“你们归云自不必说,单是你刚才那几招便已经出神入化,我们连岳剑法灵活多变,却还是攻不破你随意使出来的招式。更不用说你修炼的万重决内功深厚,出手便如排山倒海,势不可挡。寒山门的功夫虽不似你们归云那般雄厚严谨,却是刚烈十足,招招凶悍,如同潜在丛中的猎豹,又快又狠。那日之后我反复思索破解之法,却没什么所得。”说罢耸耸肩,十分无奈。
佑卿却笑了:“不错不错,你一向不喜欢寒山门,却能欣赏他们的武学,已是不易。不过你刚刚有一句话说错了。”
小风不解,佑卿解释道:“我刚刚可不是随意使出来的招式。其实许多人对归云剑法都有误解,以为归云剑法飘逸潇洒,随性而发,实则不然。归云弟子入门之后,学的第一件事便是沉心静气,料敌机先,谋定而动,后发先至。”
小风闻言不禁叫了三声好:“原来如此。好一个沉心静气,料敌机先!所以虽然我出剑迅捷,却始终没有占到先机?”
佑卿道:“不错。练剑可不只是多花时间多用功就可以有所成的。关键还是要用脑子。”
小风笑着拿剑柄去捅佑卿:“说谁没脑子呢?”佑卿一手抓住剑柄:“那也比你骂人乌龟王八蛋文雅些。”
小风乐不可支:“我们别管谁是乌龟王八蛋,先帮我想想怎么对付那丁阎王。”
佑卿向上跃起,站在树梢上,向小风道:“小心了。”说罢从上而下向小风扑来,招式之迅猛刚烈与丁无命别无二致。”
小风脑中回想起他刚刚说过的话,想他这一掌竟直向自己左胸袭来,她若向后晃倒,同时侧身向左挡开,一定能避开他的掌风,待他攻至,再从背后刺向他左肩,他必然来不及回身抵挡。所有招式在她脑中一闪而过的同时,她已向后倒去。待佑卿发现这掌被她躲过回身再战的时候,却发现小风的长剑已经送至眼前,他大喊一声:“孺子可教!”又向后跃开,刚好躲过。两人又缠斗了几十招之后,佑卿左手欲去擒拿小风长剑,右手向前推出。小风面色不改,长剑递出,佑卿刚握到剑柄,她便借势向上跃起,足尖点在剑身,向佑卿踢去。佑卿躲闪间,小风已翻至他身后,拿回长剑,刚好横在他脖子上。动作一气呵成,身形诡异,果然是没有浪费连岳剑法的精髓之处。
佑卿拍手道:“下次你再与丁无命交手,不会被他压制得那么狠了。他内力远甚于你,待你学会了归云的万重决,便再也不怕他了。”
小风收回长剑,说道:“那倒不必,万重决是你们归云上乘心法,你岂能轻易传授于我。”
佑卿不想透露这是岳峰的安排,便含糊道:“我们没那么小气,不过这万重决倒也不是说学就能学会的。你以后跟着我慢慢练吧。”
小风听得此言心中十分开心,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便回三清客栈去了。
小风回去之后,经过韩萧门前,想还没去找他算账,便想进去理论。她正欲推门,却看见一个人黑影从窗户翻出。她心想这人半夜出去实在可疑,便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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