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结婚前,还能跟另外一个人有一段短暂的爱情。
她觉得现在的婚姻太没有意思,十几年婚姻,分居了近十年,那混蛋丈夫不是自己选的,是媒灼之言,父母之命的结合。
想想就可笑,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懵懂地进入了婚姻,丽芬在跟那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下领了证,还自我开解的认为跟谁结婚都是一样的。
婚后才发现原来快乐的东西不见了,结了婚为什么就不快乐了,她一直想不明白。她猜测是不是每个进入婚姻的人都跟她一样的处境跟感觉。
这种不快乐,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明显,她不明白,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为什么组合在一起,这种沟通都很困难的组合,为什么要存在一个家庭里。
更让她不明白的事,是她父亲,为何把责任推给她,认为她就是多读了几年书,和他的女婿才不和谐,早知如此,当个文盲就更好了。
她怨恨这个婚姻,毁了自己,她也怨恨她父亲,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她想到了逃,逃出没有那个丈夫的地方。
她逃了近十年。
在睡不着的半夜,她会想起婚前的一些事情,记忆总是那么在一瞬间就突然鲜活了起来。
青春飞扬,是爱交朋友的年纪,跟女性称姐妹,跟男性道兄弟。青春味十足的道场,挤满了称兄道弟的江湖气息。
青春里没有恋爱的酸臭味,是有遗憾的。
在闺蜜怜香眼里,她就是一个野小子,她剪着齐耳的短发,头发乱糟得很,好像很难服帖在头皮上,张牙舞爪地竖立着。
对比怜香的女人味十足,应该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不女人的她。所以在她跟闺蜜逛街当了几次灯泡后,闺蜜毅然做起了媒人。
那个高高壮壮,方脸的大男孩,叫莫言。丽芬站在他面前,这身高差,让她自惭形秽,她感觉她能被他一只手提起来。
闺蜜说,他做事沉稳可靠,是他们公司里过硬的技术工师傅,人老实,脾气好,叫他们相处看看。
他们公司那会还挺开放的,只要是休息时间,外人都能随意进出,那家公司的大门丽芬都进出几十回了,保安大爷她都混熟了。
有时她等闺蜜下班的空档,会挤在保安室跟大爷聊天,得亏她那时看的书比较杂,话题总能聊到大爷喜欢的历史上去,两人滔滔不绝,相谈甚欢。以至后来一见到丽芬,就要拉她说一会话。
对于莫言而言,她应该是个渺小的存在,不能像在大爷那得到同样的欢喜。
当然,莫言对于她,需要过分仰视的人,在她自由穿过他们公司的走廊,食堂,员工娱乐室,以及与各种擦肩而过的人,也是不会关注的。
但是,当背景化成虚影,他们俩被拉在了中间成为焦点后,才看清了对方。
他们被安排在了KTV见面,四个人,在场的还有闺蜜男朋友。这种场合,最能产生暧昧气氛。
而丽芬被赋予“麦霸”的称号,怎么会把心思放在认识新朋友上。他们礼貌性的点点头后,她就投身于房间里的滚动的大屏幕上,她跟闺蜜一曲接一曲,两个男生,卖力地鼓掌叫好。
丽芬不知道是她歌声迷倒了他,还是互看对了眼,没多久他们便开始约会了。
丽芬从来不会主动,这是她作为传统女性应有的矜持。
俩人漫步在黑暗的工业区大道,大手握小手,遇到路上坑坑洼洼,莫言前面探路,丽芬紧随踩着他的脚步。
在寂静无人处,丽芬被他拦腰抱住,强吻了。
这是丽芬的初吻,紧张、害怕,但很美妙。
原来接吻是这样子的。丽芬回到家中,回味那个吻,一夜激动,身体发抖得睡不着觉。
那时的约会多单纯呀,牵牵手,压压马路,逛逛公园,他们坐在一个公园的草坡上,前后坐着,他像一堵墙一样让丽芬靠着,一坐就是半天,那时怎么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说了些什么,现在怕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吧。
有时坐在莫言公司对面的长堤上聊天,暖阳拂面,时间漫长,时光却短暂,深情处,他会把丽芬抱起来按墙上来个壁咚亲吻,酥掉了骨头。有时在冷得刺骨的雨天公交站,他敞开大衣,把她裹进怀里去,炽热了两颗心灵。
逝去的青春,短暂的青春,青春在丽芬回去被安排结婚那一刻,就戛然而止。
她发消息告诉那个大男孩要她要结婚了,但不是她本意。
也许双方家庭赋予两人同样的使命,所以他们没有太多的拉扯跟纠葛,像影视剧里的小插曲,轻得好像没有存在过。
时光荏苒,再次忆起,只能留下一声小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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