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纸、微博等媒体日益高涨的呼声中,太阳姗姗来迟,于是,众人欣喜若狂,奔走相告这一喜讯,唯有我,在想着月亮。
许久不曾见过月亮了,而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月色凉如水,星星密密麻麻,芝麻粒般散乱地伴在月亮周围,微弱的光透过光年的隔阂,来到此刻,四周都睡了,只有我,站在那里。
他们说,死了。我不信,极力逃出温暖的屋,我知道的,就算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嚷着要去医院,但,我知道,那是徒劳。于是,我在屋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月色的凉意,那是一股刺痛心脏的凉,让人感到绝望,连眼泪都感到绝望,所以我只能干巴巴地看着这漫天的夜空席卷整个大地,曾经有人说,看星星可以保护视力,可是我没有理会,现在我在这荒凉的夜里,直直地看着星空,看着每一颗星星,等着那个声音再度出现,等啊等,最后,理智跳出来,制止了我这天真。
以后的很多个夜晚,我在梦里得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还活着啊,可是,随着深度睡眠的结束,心底有个声音冒出:这是在做梦!梦醒,四周静静地,雾笼罩在天地间,没有月光。
争吵的声音在耳畔回响,记起那些过往,眼看它风平浪静,眼看它背后遭刀,眼看它陷入世俗。信誓旦旦,情真意切,到头来,梦里看花,触碰方知水底暗流涌动,于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不复昨日漂亮模样,怒吼着,喧嚣着,携着正义,道德为旗,义正言辞,那管他已是青面獠牙模样,高叫着,“尔将耐我何?”
好似噩梦,一场接一场,唯一不同的是,就算是噩梦,一睁眼,一切尚可消失不见,而我是真真实实地活在其中,无力挣脱,已是在劫难逃。好像一个毫无意义的短片,屏幕里,青蛙在一只有水的瓶子里,它知道水在慢慢变热,然而自己深陷其中,求助、挣扎也是徒劳,只好默然接受,只叹那只可怜的青蛙竟不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此这般反复自我怨恨,念着,所有的愤怒皆是来自于自己的无能,更是唯有仰天长叹,身心俱疲。
纵是子规啼声不知何处,也懒得计较。梦向年年雪里,梅花已经开遍,醉的不再是我。
曾经以为,太阳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看到它,便觉得一天还有希望,晒晒被子,在阳光下行走,晒晒暖,吸会同在阳光下的猫咪。时至今日,才明白,原来,我从不曾看到过太阳,它是不能直视的,而我竟然不知道,过分寻求太阳的温暖,所以我只能闭起眼,竭尽全力地打喷嚏。只有月亮静静地守护在身旁,月光平静地洒落在我眼前,给我以微弱的明亮,可我却无视了它,许多年。如今,我失去了它,更不知何处找寻,但身边的人都在庆贺着太阳的回归,无人在意那一轮明月的下落。
短松冈,无月,料是灰尘几许,薄雾浓云相间于天地,天地亦无言,地球还在亘古不变地围着太阳公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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