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又是一年一度的毕业季。
今天，恩惜和林聪都毕业了。
崔氏夫妇来参加恩惜的毕业典礼。坐在家长席位，看着穿毕业礼服的恩惜，一下子像是长大成大人。
“时间真的好快，一转眼，惜儿也毕业了。”崔太太感慨着。“是啊，好快，感觉昨天她还是个从幼儿园哭着鼻子回来的娃，今天就大学毕业了。”崔先生也这么想着。
“恭喜你毕业了，惜。”陈瑛也回来参加恩惜和林聪的毕业典礼了。当然，他也回来了。
“惜儿，毕业了。”智轩把手里的束花递给了恩惜，拥抱着。“惜儿长大了。”
“谢谢你们。怎么今天过来了？公司不忙吗？“恩惜很开心，没想到他们也来了。
智轩和陈瑛一年前就已经回国了，目前都在崔氏公司工作。
“没事，已经安排好了。“
“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实习工作？“陈瑛问着。
恩惜看了看身边的林聪，笑着说到：“我和林聪商量好去上海实习。已经递交了申请，这两天应该会有答复。“
“怎么没跟我们商量下？爸那边的公司不好？还要跑到其它城市去？“在一旁的崔凌听后不是很开心，并不是生气恩惜不去自家公司，而是刚毕业就去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怕受委屈。
“爹地，我已经长大了啦，不用担心，更何况不是还有林聪在吗？他会照顾我的，放心吧。“恩惜就知道会是这样。
“好啦，今天就不要说这工作的事，赶紧收拾下回去吧，李妈煮了很多吃的。聪儿，你也一起来吧。“崔太太说着。
林聪点点头，便牵着恩惜去收拾东西。
陈瑛自听到恩惜说的话，自是开心，没有她在，智轩也会全心全意对自己，可是也担心她在外受委屈，毕竟她太单纯，只要有人对她好，她就会无限对别人好。身旁的智轩，一直没有说话，很平静，是不是他也放下了？
一个星期后，恩惜和林聪便出发上海。而这一走，便就是真正的背井离乡外出闯荡了。
自恩惜离开后，崔太太便开始担心被自己娇惯的恩惜能不能吃得了苦，会不会受委屈，在外不比家里，不可能谁都可以宠着她，也担心在外生活会不会太差，身体会不会受不了……想到这些种种，便睡不好，吃也吃不下。
而刚到上海的恩惜和林聪，很快适应了那边的生活。两个人被分配到同个部门，相互照应着，对于他们两个新人，同事们都很照顾。
一开始恩惜会定时跟崔太太视频，而随着试用期过了后，便渐渐忙了起来，有时还要加班。有时连家里打电话过来都没精力去接，只能等睡醒再回电。
“小崔啊，你今天精神很差啊，是不是不舒服啊？“陆清发现恩惜脸上很不好，便担心问着。陆清，和恩惜同个部门，负责同一个客户维护，两个人想处就像朋友一样。
“没事，只是胃有点不舒服。“
“那你先趴会，我去给你倒点热水。“说着便去饮水间给恩惜取水。
“你也在啊。“来到饮水间，看到林聪也在冲咖啡。
“嗯，有点犯困，冲点咖啡，要不要来一杯？“因陆清和恩惜感情很好，有时三个人也会一起出去聚餐之类的，或者相互串门。
“好啊，给我冲杯，不过我先给恩惜倒杯热水先，她的胃不舒服。“陆清从第一次见到林聪便很喜欢，后面才知道和恩惜事一对，便藏起了心思，成了朋友。
“她怎么了？我去看看。“说完便快步走了。陆清看着离去的林聪，心里羡慕着恩惜。
“别看啦，人都走远了。“琳娜冷笑着。琳娜，和他们是同个部门的人，跟陆清一批来公司的，一直是宿敌。”你就收起你的心吧，人家小情侣恩爱着呢，就你也想抢别人的男朋友不成？“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陆清很不爽琳娜，不想和她纠缠，也离开了饮水间。
身体一直不舒服，恩惜便请假回去了。
回去后，恩惜吃了胃药便在疼痛中昏昏睡去。直到晚上林聪回来都不知道。
“好点了吗？“来到房间，看到恩惜还在睡。
“吃了胃药，好点了。你吃了吗？“”吃了，我给你买了粥，起来吃点吧。“
恩惜摇摇头，没有想吃的欲望，胃太疼了，只是为了不想林聪担心才撒谎。
“那晚点再吃。“”嗯，我再睡会。“说完便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半夜，恩惜被胃痛醒。小心奕奕地下床，去客厅翻药箱，结果不小心脚发软，打翻了药箱。被吓醒的林聪闻声出来，发现恩惜坐在地上，捂着胃冒着冷汗，立马跑了过去：“胃又疼了吗？我们去医院看看。“脸色都白了。强忍的恩惜，还未应话，便晕了过去。
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恩惜，打着吊针，守在一旁的林聪至今还未缓过神来，医生说是痛过头了，哪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胃痛起来可不是开玩笑……
第二天早上，恩惜终于醒了，林聪给陆清打电话让帮忙请假。
而半夜接到林聪电话的智轩此时也急冲冲赶来了医院。
看到智轩，恩惜愣住了：“哥？你怎么来了？这才几点，你怎么过来的？”“开车过来。“半夜接到林聪电话说恩惜晕倒了，便开车赶过来，一路上心都悬着。
脸色苍憔悴，一点血色都没有，林聪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一想到这个，智轩冷冷地瞪着林聪。
“是我打电话给你哥，半夜你突然晕倒，我担心万一，便给你哥打电话。”林聪解释着。
“就是胃痛而已，没事的。”
“医生怎么说？”抚摸着恩惜的头，问着林聪。
“先住院观察看看，没事的话，明天可以出院。我先去买早餐给，你们先聊着。“说完林聪便离开出去了。
“哥，其实不用特地赶过来的，就是一点胃痛。“
“以前你一直都没有胃痛过，是不是他对你不好？“”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的事啦，可能三餐没有按时吃，有时忙累了也忘记吃，回去就睡了。聪很照顾我，你别怪他。“
买完早餐的林聪回来了，跟着来的还有陆清。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恩惜，陆清也心疼了起来：“昨天还说只是一点疼，今天林聪说你晕倒了，都担心死我了。“ ”我没事啦，不要担心。“
此时陆清才注意到恩惜旁边一直有个男人一直握着恩惜的手，帮恩惜捋着头发，动作甚是亲昵。注意到陆清的疑问，恩惜便介绍起来：“这是我哥智轩；哥，这是我在公司认识的好朋友陆清。“智轩抬头看了看，打了招呼。陆清也礼貌回应着，原来是哥哥，难怪对恩惜这么亲密，林聪都没有遏制。
智轩和林聪出了病房，来到吸烟区，林聪抽起了烟，智轩皱眉不满：“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惜儿不喜欢烟味，你不知道吗？“同样相似的话，恩惜曾经也说过自己，还一直拿着智轩来对比。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不爽。
“如果你没办法照顾好她，我会带她走。“智轩冷冷地说。
“凭什么？她现在爱的是我，你凭什么带她走？“林聪拽着智轩衣领。
“就凭我是她哥。我不会把她交给一个无法照顾好她的人。“
“不用你担心，我自己的女朋友我自己会照顾好。“甩开智轩的衣领，掐灭了手头上的烟，走了出去。
第二天恩惜出院了，智轩跟家里报了平安，坚持要留下来几天照顾她。可是恩惜他们租的是一房一厅的房子，智轩便说睡沙发就可以。执拗不过智轩，便也就应允了。白天智轩便在家里照顾恩惜，林聪上班，到了晚上，林聪回来照顾，智轩才开始处理公事。
这几天的恩惜，似乎因为智轩的到来异常开心，几乎每天下班林聪一回来还没开门就能听到恩惜的笑声。而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恩惜很少这样。
开了门，便听到他们在房间聊天。
“哥，有你在真好。明天你又要回去了，还真的有点不舍。”“那哥留下来陪你，如何？”“那可不行，嫂子会杀过来的，哈哈哈……”
房间里的两个人没有察觉到林聪回来，而刚刚的谈话，林聪听进了心里：所以，由始至终，自己终究比不上他吗？关门，林聪往酒吧走去。
烦躁的情绪，林聪狂灌着酒。而接到林聪电话的陆清赶到包厢时，便看到林聪不停地倒着酒往嘴里灌。
抢过林聪的杯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不用照顾恩惜吗？”正常这个时候，林聪早已在家里照顾恩惜了。
“照顾？”林聪冷哼了一声，半醉样，“她现在不需要我照顾，有他在，谁都不需要……”是啊，自己跟本就不重要。说完抢回杯子继续喝着，辣到心里，辣到眼泪都出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内心疼痛。
陆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着这样折磨自己的林聪，心里也难受，“你不要再喝了，看了都心疼。”
“心疼？谁会心疼？没人会心疼，她的眼里只有他而已……”说着又把剩下的半杯威士忌一口咽了下去，呛到不停地咳嗽。
陆清赶紧帮忙拍着他的后背，“恩惜会心疼，我也会心疼……”说完自己也跟着流着眼泪。
陆清的话，林聪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意思？看着陆清，泪眼里的柔情，心里颤了一下，恩惜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她……。
陆清看着林聪，她一直藏着心里的那份感情，可是这样的林聪让她心疼。抱住林聪，轻吻上林聪。
大脑一片空白，嘴唇突如其来的冰凉，酒精的刺激，林聪也紧抱着陆清，回吻着。
在家里的恩惜看到都快两点林聪还没回来，便开始担心了，拨了林聪的电话。
“说好不会放手，便不再放手……”电话响了起来，这是恩惜的专属铃声。如梦惊醒，林聪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不知道几时在一个房间里，身下躺着赤裸的陆清，自己竟和陆清……
电话一直响着，林聪赶紧接通电话。
“喂，你在哪？这么晚还没回来，是去应酬了吗？”恩惜紧张地问着，以前如果要应酬，他都会打电话回来，但是今天一直没接到电话，微信也没回，不免担心起来。
“我，嗯，现在准备回去了，你怎么还没睡，很晚了。”一看时间已经两点多了，一边穿衣服，一边看时间。
“担心你啊，这么晚还没回来，要是你要应酬肯定又会喝酒，所以给你煮了解酒的，那我等你回来，注意安全哦。”说完便挂了电话。
担心我吗？所以这么晚还没睡是在担心自己吗？所以她还是在乎自己的是吗？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床上的陆清一直没有说话，林聪看了她一眼，一脸愧疚，但不知道说什么，开了门离开。看着离开的林聪，陆清失声痛哭起来。
回到租房的林聪，一身酒气，智轩更加不满，难道经常这样吗？恩惜则很自然地让林聪喝了解酒汤然后赶紧去洗澡。
第二天，智轩便回去杭州，恩惜也去上班了。
见到陆清，恩惜很开兴地和她拥抱打着招呼，见到健康的恩惜回来上班，陆清也很开心。而对上身后林聪的眼神，陆清明显看到林聪故意错开了眼神，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的交流。
连着几天，林聪刻意躲着陆清，即便恩惜说要和陆清出去聚餐，他都会找借口避开。这样的态度让陆清抓狂。
“我想和你讲清楚，我在天台等你。说完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陆清最终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信息。
陆清不知道他会不会去，但还是想尝试，便从楼梯上了天台。刚从饮水间出来的琳娜看到陆清一脸忧愁上了天台，虽然平时爱斗嘴，但还是会担心发生什么事，便悄悄跟了上去。
陆清来到天台后，发现林聪早已在那等她。原来他是这么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吗？
来到林聪面前：“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勾搭自己朋友的男朋友，做不该做的事。”
“对不起，那晚酒喝多了，我……”
“可是我是自愿的，林聪，见到你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你，我对你的感情，不比恩惜的少。恩惜没有你想象中爱你，不然那晚你也不会那样……”
“可是我爱她，即便她现在没那么爱我，可我爱她已经整整十几年，我不可能和她分开。”不容陆清说完，林聪打断她的话。
偷偷跟上来的琳娜被眼前的状况吓到了，林聪和陆清，居然背着自己的朋友做这样的事，不行，这事得让恩惜也知道。拨通了恩惜电话，小声说着：“你上天台下，有事找你。”
接完电话的恩惜便上来了，看到琳娜身子站在里面，头却一直盯着外面，在看什么？“琳娜，你找我？”
琳娜转头看到是恩惜，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上来，“你不要出声，你看下外面。“
恩惜顺着琳娜指的方向看去，怔住了：陆清吻住了林聪！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明显感觉到恩惜的震惊，琳娜也看不下去，虽然跟陆清不和，但却很喜欢恩惜，太单纯了。“陆清，林聪，你们在干嘛？“琳娜大声喊了一声。林聪和陆清赶紧分开，闻声看来。
恩惜！林聪心咯噔一下，被看到了吗？
陆清也吓到了，她没有想过伤害恩惜，但刚刚恩惜都看到了吧……
“琳娜，麻烦帮我个忙，帮我写封辞职信给部长，还有帮我拦住他们，拖延下时间，谢谢！“没有任何吵闹，没有走过去指责，只是很安静地说着，说完转身离开。
“恩惜！“看到恩惜离开，林聪慌张跑过来，但被琳娜拦住了：”恩惜让你暂时不要联系她，让你处理好你和陆清的事再联系她。“
林聪知道，恩惜是伤透心了，不然不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就离开……
晚上7点，恩惜拖着行李箱回到了杭州的家门口，摁响了门铃。
李姨开了门，“小姐？怎么这么晚回来不打个电话？快进来。”“突然想家了，就回来了。“恩惜笑着和李姨说着。
“先生，太太，是小姐回来了。“李姨喊着。
“惜儿回来了？“崔太太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丈夫。此时恩惜进了屋，见到自己的妈咪那一刻，红了眼睛。
“妈咪，我回来了。“强颜欢笑。
“好，好，回来就好，可是想家了？。“看到恩惜，崔太太高兴极了。
“妈咪，我想你们了。“抱着崔太太，不想松手。
“哥呢？“恩惜没看到智轩，便问了起来。“他在书房，李妈，麻烦你去叫下轩儿。”“好，我这就去。”
听到恩惜回来，智轩快步从书房下来。
看到正和父母聊得很开心的恩惜，智轩都不相信她回来了。
“惜儿，回来啦。”智轩轻轻唤着。
温柔的声音，还有温暖的笑脸，回来路上一直急着想要见到的人。
“哥……”心里的委屈，看到智轩那一瞬间，防护墙瞬间倒塌，情绪一下子发泄了出来，抱着他哭了出来。
这一哭吓到了在场的人，刚才还好好有说有笑，怎么一下子就哭了。
才几天没见，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了？林聪呢？难道两个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么了惜儿，谁欺负你了？”恩惜一直摇着头，不愿说话。
“爸，妈，我先带她回房休息。”说完便抱起恩惜上楼回房了。
“唉，这孩子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是不是和林聪吵架了？”“唉，年轻人的事让他们年轻人处理吧，有轩儿在，放心吧。”
回到房间，智轩把恩惜放到床沿，单脚跪着，“不哭了，告诉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家了。回来真好。”恩惜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但眼泪却一直流着。
深叹一口气，智轩知道她不肯说怎么哄都是没有用，一定跟林聪有关。“饿了吗？我去给你煮吃的。”“嗯。”
隔天上午，林聪也赶回来了。
“惜……”一脸憔悴的林聪，站在门口，看着依偎在崔太太的恩惜，眯着眼。
听到林聪的声音，恩惜立马睁开了眼睛，别开眼睛：“你来做什么？请你回去，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生气，就像在赶一个突然闯进家里的陌生人一般，不带任何感情。“惜，我……“林聪欲进屋跟恩惜解释。
“你没听到她说的话吗？“智轩拦在林聪面前。果然是这个人的原因。
“聪儿，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等她心情好点再来吧。“崔太太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现在大概也知道两个人吵架了，只好劝林聪先回去。
知道恩惜回来，陈瑛晚上也过来了。
恩惜在床上躺着，一脸无精打采，失去了以往活泼的开心模样，果然恋爱能改变一个人，不过，自己不也是被改变了吗？再天真单纯的人，一旦在恋爱世界里受了伤，如果是深爱过的，恐怕心里也是会留下疙瘩吧。
“你和林聪怎么了？”进来房间前，智轩拜托自己帮忙问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其实自己也想知道怎么了，毕竟自己也担心。
“我看到林聪和陆清接吻了，陆清前几天跟我发信息说她爱林聪，他们两个……”就像一个局外人在叙说这件事，没有愤怒的情绪，很平静地说着。
“然后陆清跟我道歉，说以后不会再出现了。接着便是林聪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没接，然后发信息说已经处理好他们两个的事了，不想分手之类的……”
看着两眼无神一直盯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淡淡地讲着。自己不明白，那么爱着她的林聪，怎么会？陆清又是什么人？
“惜，别说了，是不是误会了？是不是那个陆清纠缠林聪了？有和林聪好好谈谈吗？”陈瑛不相信林聪是这样的人，一个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会背叛？
“这些他都承认了，确实发生了。放心吧，我没事，明天我和他约了见面。瑛，我想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那我先出去了。晚安。”她知道恩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出来后发现智轩站在门口。“你都听到了？”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但她见到了第一次看到他时的那种冷到极致的神情，他生气了，应该都听到了吧？如果他真的是爱着恩惜的话，那这次无论如何，心都会回到她那里了吧？恩惜，我好不容易一点点从他心里移去你的位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还是回来了？陈瑛，你的爱爱得好累，好可怜啊？内心不禁自嘲了起来。
咖啡馆里。
已经几天没有看到恩惜了，如今坐在对面却始终只是顾着低头捣弄咖啡，不说话。
抓着恩惜的手祈求着：“惜，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冷淡不说话？”
恩惜猛地抽回被抓的手，被碰到那一瞬间，她心里感到恶心，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而林聪看到了。
终究还是被厌恶了吗？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得到了便像草般，撒手不管，让它自生自灭。曾经对我说爱了我十几年，终于和我在一起了。是我太容易得到手？还是你觉得我爱你依赖你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深信不疑我离不开你？即便你真的是寂寞了，处于生病的我无法满足你，但是你也不应该动我的朋友吧，不过现在也不是朋友。“依旧是一副无关事己的语气，但语气却是冷到直入心里。
“那天我是喝醉了，真的不是故意这样子。我至始至终爱的一直是你。“已经懊恼不已的林聪看到这样对自己说话的恩惜，心里已经害怕起来，害怕她真的会离开自己。
“如果不是心里对她有过这样的想法，即便是喝了酒，也不会这样吧？也许以前你是很爱我，但时间终究会冲淡很多东西，比如感情就是最明显的，你……“
“那你呢？“未等恩惜说完，林聪打断了恩惜的话，”那你呢？由始至终心里真的有我吗？“盯着恩惜的双眼，他想知道答案。
“到这个时候问这个有用吗？“别开眼睛，不与林聪对视。
“呵，是啊，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我。你爱的是他，每次聊天一定会出现的名字，逛街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会想到他，生病的时候也想他在身边，就连梦里，每次听你说梦话的时候也是他……“越想越难过，胸口堵得越闷，整个大脑感觉被愤怒操控，说话越来越大声，”你的心里由始至终都是崔智轩，而不是我！！“
“你在胡说什么？！那是我哥，我们的事扯到他干嘛？“林聪的话一下子刺激到她的内心深处，那个被自己封藏的黑暗深处。
“看吧，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她的情绪一下子就被左右了，你果然还是爱他的，惜，为什么？“看到被自己激怒的恩惜，林聪不禁自嘲了起来，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只是替身罢了。
“以后不要见面了，我们分手吧。“不等林聪说话，恩惜离开了。
盯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半杯咖啡因桌子的碰撞而摇晃着——终究你只能陪我走这一半的路吗？惜。
那一晚，回到家的恩惜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步都没有出来。
回忆着和林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些天强装的难过和泪水，今晚一次性发泄出来。她是爱着他，她也相信林聪也是爱着她，只是无法接受带有瑕疵的感情，这样的疙瘩，以后只会令双方彼此都折磨。把林聪送的东西全部收拾了起来，锁在柜子里，不想扔掉，毕竟这曾是爱的人送的回忆。
恩惜留在家里，并找了一份工作，干劲十足，每天总是元气满满，还交了不少朋友。
恋爱就像是罂粟，即是一剂良药，也是一种毒，只是看你怎么选择，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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