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别看我现在为人师表,教我的学生们要与人为善,爱护动物,守护大自然,我小时候却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究竟是什么呢?且待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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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看见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菜花间起舞,看见蜻蜓在池塘边点水翩翩飞,就想让它们在我手掌上单独为我舞蹈。听到鸣蝉在树上响亮地歌唱,也想把它抓下来给我一个人唱包房。有什么办法吗?当然有,小时候没有什么玩具,闲下来时就会想出一些奇形古怪的办法,去把大自然的玩伴找来。
我拿上一根细长的竹竿,在围龙屋走上半圈,专门去捅那屋檐下的蜘蛛网,以前的农村平房到处都是蚊子飞蛾,所以蜘蛛也多,它们结的网也到处都是。不到一会儿,小小竹竿上就沾满了蜘蛛丝。如果有蜘蛛也趴在竹竿上,我们是会把它放生的,因为太恶心了,我们可不想跟它玩。我们喜欢美的,或者有才艺的,就像蝴蝶、蜻蜓和鸣蝉。
我们拿着满是蜘蛛丝的竹竿,来到池塘,把竹竿伸进水里面。再把湿了的蜘蛛丝褪出来,捏成一团黑漆漆、黏乎乎的东西,再把这团东西粘在竹竿末端,天然的粘虫器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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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池塘边,看见蜻蜓立在水上的浮木上,只要伸出竹竿,轻轻一点,一只美丽的蜻蜓就被牢牢地粘在了竹竿末端上,任它怎么挣扎也是挣不脱的。这只蜻蜓可就悲惨了,我们欣赏完它的舞蹈之后,就会把它的翅膀卸掉,不让它飞走,或者玩着玩着,把它的头给玩掉了,最后还要把它放在蚂蚁的必经之路上,观察蚂蚁发现食物后是如何传递信息,再开心地看着它的尸体被一堆蚂蚁齐心协力搬进蚁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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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也是如此,本来它一般都是在高高的树上,而且颜色还跟树干很像,轻易发现不了它。但它却特别爱炫耀自己的歌喉,一直“吱、吱、吱……”地叫,殊不知这样会暴露它的藏身之处。那蝉可是黑黑的大大个,要粘住它需要更多一点的蜘蛛丝。竹竿也要长很多,大概三四米的样子。一个人不够力气把长竹竿竖起来,就会两个人抱着一起上。那蝉就是个呆头呆脑的家伙,拿着竹竿一戳,马上手到擒来。蝉有公母之分,公蝉声音洪亮,而母蝉却是个哑巴,一声不吭。但不管公母,最后的命运都是一样悲惨,全被我们玩弄死后喂了蚂蚁。
除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也不能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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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放学后,母亲就会给我一个用裤腿缝合,有弯曲铁丝为把手的布袋子,再拿上一条绑有细线的小竹竿,我就跟着三五好友一起出发去田地里钓青蛙了。首先我们先去小河边的泥地上采来一朵嫩番薯叶,把它揉成长长细细的一小坨,绑在线的末端。
然后我们来到菜地,上下抖动着细线,那线末端的一小坨东西就在地上一跳一跳的,就像一只小虫子在跳舞,不多时,就有青蛙从密叶中跳出来,去咬那揉熟了的番薯叶。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提起钓竿,把上钩的青蛙甩进袋子里,一只青蛙就入袋了。这第一只青蛙往往是最惨的,因为番薯叶还是没那么像虫子,不太容易引得青蛙来吃。就是来吃也比较难咬得稳,最好的诱饵还要数青蛙腿。
所以第一只上钩的青蛙,会被我们活生生把腿拧下来,绑在细线末端,用来诱惑他的同类。
我们钓的都是些很小个的青蛙,有时也会有大家伙来抢食,那就是丑陋的癞蛤蟆,小时候最怕的就是钓到癞蛤蟆了,看见它来咬,有时钓起来后才看到,也会赶紧把它甩掉,收起线就跑。听大人说癞蛤蟆有毒,但不管有没有毒,单单这丑陋的外表就能让我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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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田地里的青蛙特别多,不多时就能钓上来好几十只。直到天黑,我们才提着沉甸甸的布袋,心满意足地回家去。
这些青蛙该怎么处理?我们会把它们吃掉吗?非也,母亲曾经挑出一些大个一点的青蛙开膛破肚,清理掉内脏,再用清水煮成一锅汤。我也曾试过,没什么肉,而且很腥,很难吃。所以钓回来的青蛙我们基本上都不吃,而是把它们通通赏赐给了家里养的鸡吃,那可是它们的美味。我从布袋中抓出几只青蛙,用力摔在地上,一群小母鸡就蜂拥而上,尖尖的嘴巴一啄,仰起脖子一吞,可怜的小青蛙就成了母鸡的腹中餐。
小时候的我们还没有悲天悯虫之心,虽然读书时知道要爱护益虫,但现实中却有不少益虫丧生在我们的手里。可能那时候我们对善恶考虑得太少,想得更多的是喂养好自家的母鸡,让它们多下蛋,这样就可以满足我们饥肠辘辘的胃。现在的孩子,玩具一大堆,有手机,有电脑,已经不再需要出去捕捉昆虫来玩,更不会去田地里钓青蛙了。而我也开始为自己做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而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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