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热水器里的水烧好,我马上回来,要洗澡。”
在外执勤的散人给在家里躲疫情的我打来电话。
“我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家里的暖空调柜机,卧室里的挂机,都开着呢!家里现在可暖和着呢!”
其实,我安排的岂止这些。我还把他洗澡该换的内衣睡衣,都清理好放在洗手间里了。我还用盆子装了半盆水,外加一块肥皂,放在他回家的门口,便于他清洗它暴露在外的手。当然,最重要的是喷壶,还有喷壶里的消毒水,我都放在门口,做好了一切准备,给他浑身里外上下喷洒,消毒。
今天早晨八点他必须到班,因为是公务,可以网开一面,全城封闭,各路口设置成了红灯,但是,给执行公务人员配了通行证。所以他可以开车上班。
昨晚他没睡好,我问他想吃什么,他说昨晚吃得太多,早餐没胃口。
他脱下家居服,换上工作套装,然后准备出发了。临行前,我还是反复叮嘱:不要和行人靠得太近,注意戴口罩,注意戴手套,不要随便摸任何东西,注意多喝水,用自己的杯子。
为了调整他的心情,我还给他拍了一张喜笑颜开臭美美的照片。
步步紧逼我有种送夫从军上战场的感觉:前面有危险,我不想你去,但是,国难当头,我怎能拖你后腿。曾经你信誓旦旦,一旦打仗,你会第一个上,打死那些欺负中国人的王八蛋。
“好啰,八个小时你在外工作,我在家牵挂,你终于安全回家了。”我不禁舒了一口气。
听着他的脚步沉重地上楼,我立马把自己家居服换掉,换上在外面穿的衣服,鞋子。拿着消毒喷壶,等着他到家门口。
这一次,他没有反对我过于小心,任我前后左右,鞋面鞋底一阵狂喷。
昨天他极端不断烦我,为啥他下一次楼,回家后我就要拖着他给他浑身喷消毒水,他喝斥我心里有病,以后不是病死,会吓死的。尽管我很委屈,我还是没做声,把命保着,比什么都重要。
今晨,看到我们这个县城的数据到了67,他没有言语,主动配合我给他消毒了。
步步紧逼我把他的门钥匙车钥匙皮带,手机,都用喷壶消了一次毒,然后让他换下所有的衣服,从内到外都换掉,用热水消毒水浸泡后,再放在洗衣机里洗。
他洗完澡,我已经做好了饭菜。一向狼吞虎咽胃口极好的人,今天又不想吃。只说没有力气,腿都站肿了,在北风头站了八个小时,又没有坐的地方,好冷。
“我值班的时候,救护车来往了好多趟,明天疫情的数据估计会急剧上升。”
他叹着气:也不知道这场瘟疫何时结束,老百姓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感觉到他停杯投箸不能食,回顾四处心茫然。
这场疫情,让呆在家里的如同惊弓之鸟,让去外执行公务的人战战兢兢如临大敌,还劳累不堪。
下午出现了好消息,说美国的新药派上了用场,可以在12小时后病情好转,48小时检测结果为阴性。
不禁惋惜这个药来得太迟,如果在元月三十号到来,同事徐老师,就不会客死武汉了。另一方面,又为他的妻儿高兴,他的已经感染的妻子儿子,会有救了。
今天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前面小区急救车拖走了两个疑似病例,家里左边的宾馆改成了隔离病房,今天拖来了不少病人。
肺炎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有时感觉空气里都弥漫着病毒。
我好害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