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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之杜少卿(四)

《儒林外史》之杜少卿(四)

作者: 惑惑来了 | 来源:发表于2023-07-30 11:00 被阅读0次

    娄老爹自知去日无多,所以给了杜少卿一番告诫之后,便由儿子护送返乡了。杜少卿更是没了约束,卖房卖田,继续过着快意人生的日子。半年后,他手里的银子又花得差不多了,于是想起了娄老爹的建议,准备到南京去。他用了半年时间,把家产卖给了本家,所得的钱除了还债和赎当外,手头还剩了二千多两银子,这就是他去往南京的全部家产了。

    南京是杜少卿的外祖父家,外祖父和外祖母已经去世,接待他的是表侄卢华士,在卢华士的引荐下,又认识了马纯上、迟衡山、景兰江、季苇萧等人,一见如故。他在秦淮河畔租了房子,接来了家眷,每日里与众人聚会,潇洒之极:“到上昼时分,客已到齐,将河房窗子打开了,众客散坐,或凭栏看水,或啜茗闲谈,或据案观书,或箕踞自适,各随其便。”

    在南京,杜少卿更表现出了自己的特立独行。

    杜娘子初到南京,想看看外面的景致,于是众人便一道去了姚园。“这日杜少卿大醉了,竟携着娘子的手,出了园门,一手拿着金杯,大笑着,在清凉山冈子上走了一里多路。背后三四个妇女嘻嘻笑笑跟着,两边看的人目眩神摇,不敢仰视。”这样的行为可谓惊世骇俗。

    他的言谈中也常有惊人之语。季苇萧劝他纳妾,不枉他名士风流,他引用了晏子的话进行反驳,说妻子“今虽老而丑,我固及见其姣且好也。”并且说道:“况且娶妾的事,小弟觉得最伤天理。天下不过是这些人,一个人占了几个妇人,天下必有几个无妻之客。小弟为朝廷立法,人生须四十无子,方许娶一妾;此妾如不生子,便遣别嫁。是这等样,天下无妻子的人或者也少几个。”

    他曾经有过做官的机会,但是他放弃了。

    他先祖的门生在巡抚部院任职,举荐他到进京做官,还特意派了知县到家里来请他。杜少卿一听知县大人到家里来了,赶紧装成了一个病歪歪的模样,连路也不能走了,被两个小厮搀着才走出了房间。对知府说:“晚辈不幸大病,生死难保,这事断不能了。总求老父台代我恳辞。”知县一看他这个病入膏肓的样子,赶紧写了一分文书告诉了李大人,于是这事情便了了。他满心欢喜:“这下好了!我将来乡试也不考了,就这么逍遥自在做自己的事情吧!”

    为什么不愿意到京城做官?他这样给娘子解释:“放着南京这样好顽的所在,留着我在家,春天秋天,同你出去看花吃酒,好不快活!为甚么要送我到京里去?假使连你也带往京里,京里又冷,你身子又弱,一阵风吹得冻死了也不好。还是不去的妥当。”他娘子自然和他是志同道合。

    虽然杜少卿号称风流,但是时人是怎么评价他的呢?翰林院侍读高老先生算是他的同乡,对众人称杜少卿为豪杰不屑一顾。他说:

    这少卿是他杜家第一个败类!他家祖上几十代行医,广积阴德,家里也挣了许多田产。他混穿混吃,和尚、道士、工匠、花子都拉着相与,却不肯相与一个正经人!不到十年内,把六七万银子弄的精光。天长县站不住,搬在南京城里,日日携着乃眷上酒馆吃酒,手里拿着一个铜盏子,就像讨饭的一般。不想他家竟出了这样子弟!

    在科举为业的读书人眼里,杜少卿就是个败家子,就是个反面教材。学堂里的老师给学生在书桌上贴着一个条子,上面写着:“不可学天长杜仪!”(杜仪,字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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