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秋雨本宜人,
心含思愁,
但逢月圆就断肠。
今年中秋,食港城水土,趁着节假日的闲适,吹着海风,拾捡贝壳,嬉闹取乐,漫无边际地行走一下午。
仿佛如我这般山脚长大的内陆人,总对大海有着别样情愫,尽管看过很多次的海,于近海之地呆了数月,但还是会一得空就忍不住到海边走走。
走着走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桥的那边不同于霓虹灯的亮光引人入目。
看!那是月亮。
月亮不是恒星,不会自动发光,它反射太阳生出光亮,同时,对于人类,既寄托思念,又象征圆满。时逢中秋更是如此。
一年四季求团圆,中秋夜的月亮总是意义非凡。
记忆中的中秋是极赋仪式感的,这样的仪式感算作传统,更是母亲的态度。
儿时,这一日的傍晚,炊烟升起,家家户户总有一个忙碌的倩影,那便是母亲,在张罗当夜丰盛的团圆饭。还是孩童的我们,总是从院子跑进跑出,期盼着月亮从山的那边露出脸来。
露出脸庞,跳跃山头,照进院子,然后燃香祭拜,许下心愿,最好的食物先要供奉给‘月神’享用,罢了,才能开启一家人的团圆饭。
那时只听闻嫦娥奔月的美丽神话,却还未识千里婵娟的诗篇,不懂何为悲欢离合,更不想时隔数年后会与自己最亲近的人相隔千山万水。
后来离开故乡,辗转于几座城市,圆月倒是年年光顾的,团圆却是最难得。
时光前进,节日气氛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小时候吃到过的五仁月饼倒变得可贵,如今的月饼虽说还算的上可口,但绝大多数充满着的却是心计与利润的味道。
想必精心的、独一的、最好的、充满意义的最难寻觅,令人眼花缭乱、华而不实、商业气氛极浓的倒是节日的气息。
一轮明月下,却是令人生厌的乌烟瘴气的人间。
在城市里,造物主无偿恩赐的清风明月,从古至今延续的节日传统的美好寓意,统统只能归于想象了。
游走在城市的街头,无数散步的路人与我擦肩而过,在这样一个赏月的夜晚,夏天的尽头,像我这样极怕冷食的人,却莫名的想要重温冰激凌的味道,仿佛这种甜甜的味道才能使我获得安全感。
在圆月不断生起时,才有别于远处荧光七彩的霓虹灯,然后经过云层,呈现不同程度的残缺。秋风扫面,冰激凌融化,回忆扩散,仿佛一场梦境,将家乡推向更远。
一切就像沙漏,不经意间,一点一点逃走。
秋季总是多雨的,中秋前后,听闻故乡无休止的几日阴雨,还说什么圆月,就连星星都见不着喽!
天热时,母亲牙口疼的厉害,偏冷偏热都难入口,一碗稀粥,都需凉它十来八分钟才能食下,冷凉些的水果,若是生硬,嚼起来就更是吃力,几次劝慰将其拔掉换口好牙,时至今日不曾践行。父亲倒是牙口、胃口都极好,更是喜好食肉,也总是一边任由其好,一边鼓励要多吃瓜果蔬菜。
于我眼前的是一轮大而圆的月亮,美轮美奂,但我惦记的却还是记忆中那轮悄悄爬上山头的“小团圆”。
每个人都有个故乡,人人的故乡都有个月亮,人人都爱自己故乡的月亮。
作者\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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