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也就是十月三号,在东门地下剪了个偏分刘海,距离我上一次剪头发刚好一年,当然这不过是我刻意为之。
东门地下有两家理发店,紧挨着的。我和舍友在门口徘徊,不知去哪一家好。左边一家叫“维纳斯”的店门口站着个年轻女人,吆喝着我们,“我们家的店开了好多年啦,进来吧,不要犹豫了,别人家都开不下去了。”语气不容推脱,又问我,“想怎么弄啊?”我说想剪个刘海,并翻出了手机里的照片。她一看,“可以可以,剪了之后稍微烫一下就是这种效果。”我是个这方面的“小白”,特木讷又期待地问她:“您觉得我适合剪刘海吗?”她双手一拍,“特别适合,你脑门这块比较宽。”我一听,就让刘海遮蔽一下我的脑门缺陷吧,剪!
理发店的外观和内部装修都很普通,与别家的并无二致,简易的洗发区和接待吧台区,几面大镜子前几把旋转的座椅和各式各样的剪发美发工具,一些或时尚或老土或好看或丑爆的模特造型海报四处张贴着,有点庸俗却似乎很必要。
据我估测这个年轻的女人应该是老板,掌握着核心技术和主要发言权,另外跟着的两个男子大概是学徒或者合伙人。开始理发了。我近视非常严重,摘下眼镜就基本看不清了,心怀忐忑地坐在那儿,随理发师去发挥。女老板看上去确实是干过好多年的,撩起我的几撮头发“咔咔”就剪,才几分钟就完事了,招呼旁边的男子给我上药水。上完药水,我就静坐着。女老板就开始打电话,好像是和家里人争吵,我稍稍提取了下关键词:前夫、孩子、借钱、婆婆、不好的亲戚。我虽不能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但能想象出面容定是不好看的的,发泄着愤怒和抱怨,再精致的妆容也挽救不了的啊。其中一男子中途走到我身后想帮我弄头发,但又有点不知道怎么弄,说还是等她给你弄吧。女老板放下电话便开始嗑瓜子,接着还抽烟,并没有急着过来给我弄头发的意思,也许是听了老板的指挥吧,男子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卷”“烫”,我的脑袋上裹着毛巾,还插了不知道叫啥的仪器,且称“烫发仪”吧。也算是人生头一回吧,这不禁让我有些错愕。舍友在旁边等着都饿了,只好先去吃饭,我一个人傻坐着,女老板继续之前的模式,仿佛有打不完的电话,嗑不完的瓜子,抽不完的烟,而且基本上打电话都是在争吵,放下电话就和男子倾吐自己一肚子的坏情绪。男子话不多,以沉默以面瘫,或许真的不知道怎么劝慰才好。我心里五味杂陈,一面同情她家庭和婚姻的不幸,一面气恼她对我没有尽到职责。
过了很久,我这边晾得差不多了。男子帮我摘下多余的工具,又给我抹上定型的白色药膏,我又开始等。我就弄个简单的刘海都需要这么麻烦,想到那些经常美容美发的人该有何等的耐心啊!冲洗过后,女老板过来了,说:“你这个吹干就好了。”接着帮我吹干。望着镜子里突然有了刘海的自己,稍稍有些不适,不过看着要淑女不少哈哈,一时竟忽略了她有没有洗手的事情。女老板启口称太完美了,并强烈建议我做个内扣,说会多么多么好看,吧啦吧啦了很久,我都有点犹豫了。一想到再弄下去得多久才能回去啊,转头问舍友,舍友也说不好,女老板立马承诺待会我骑车送你回去让她们先走,这热情不减拉我进店的时刻啊。最后决定,先这样吧,等想好再弄。
总体来说,剪的刘海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这其中的过程并不让我喜欢。我是被以极高的热情引进门的,虽不要求“上帝般的招待”吧,但在营业期间店员一直在处理个人私事,把顾客晾着,中间安排他人服务,做不到始终一贯,让我这样的人内心很不安。另一方面,我自己的表现也不尽人意,是不是听了几句好话就开始犹疑呢?是不是没有勇敢开口争取自己的权利,去要求应有的服务呢?是不是见世面太少,不擅长交流,没有主见,在外表现得很软弱呢?
想起去年在北京的理发经历,体验倒是不同。我一下车,就被一个年轻的男孩子问道:“我可以邀请你吗?”不是不懂得保护自己,而是那家理发店店面(在商场里)看得到,且当时我正好想理发,我想就试试吧。初到异地,我怀着对人和事物的警惕感,内心期待,表面热度却不高,但好在店员人都很好,还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冷淡。长这么大第一次花大价钱剪头发,有点心疼,但剪完过后我的头发会有一个好的底子,让它长下去,以后想做发型什么的都会很方便。理发师给我的感觉就是很专业,态度亲和,且告知我后期不要做任何的改变,任其生长就好。我不是那种轻易就将别人的话信全的人,我也不知道这个理发店和里面的理发师的水平有多高级,过了一年我还是无法去评判。你可以说我是被“蛊惑”了吧,但至少我是享受这个过程的啊,就算是被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这学期开始对某些事物的关注点也慢慢有了变化,身边有的女孩子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值得我去学习。我不能做一个刻板、不知变通的人,要大胆去追求美的事物和生活,去学习去创造,哪怕“初学者”的姿态会很笨拙,年轻人,何惧?
理发记新人报到,第一次发文,记录生活,但愿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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