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年的家中,黄昏时分,和弟弟在院子里玩耍。
心情莫名低落。如同小时候每个周日的黄昏,日渐暗下去的天空提醒着自由即将结束。小伙伴的喧闹声虚无缥缈,像是与这世界隔离了一般,有着将死之人时日无多的阴沉感。
我神思恍惚,机械地在院子菜地里挖土,忽然膝盖被利物挂了一下,低头一看,膝盖至脚踝处的整片皮已经被撕掉,可是没有血,露出的腿骨和肌肉像被剥了皮,风干的兔子一样,已经干枯许久,以至于中空了。
可是腿一点也不疼,只是觉得无力。
我很怕,不敢让病腿受力,一瘸一拐地去房间的床上找床单,想包裹一下。终于拐到床边,浑身无力,正想坐下休息,忽觉头皮痒中带疼,不知被什么虫咬了。止不住去挠,摸到一片湿滑,粘着头发。
伸手一看,竟是满手鲜血。
抓起雪白的床单擦拭,却越擦越多,白色床单浸湿腥红一片。头发间依然不停淌下血来。且量越来越大。恐惧侵蚀了我的心智,思维开始恍惚,眼神发直,嘴里无力地重复着,“快送我去医院。”声音小到分不清声带是否真的有震动。弟弟在院子里忙活玩,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这时,爸爸妈妈从外面回来了。
仅凭似有若无的声音片段,就能感觉到妈妈浓烈的怨火。可能是在指责我们把院子弄乱了,或者什么东西拿了没有放回原位。
余光看到雪白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污染的不可收拾了。眼看妈妈要进来了,我拼命拉扯床单,想将它藏起。可是全身发软拉扯不动。急中生智,使劲一拉灯绳,灯关了,绳断了。屋内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冰冷无情。
妈妈说:“你脑子有毛病吗?大晚上的不开灯?我要找东西,把灯打开!”
灯绳已断。我无言以对。
妈妈去摸灯绳没有摸到。
随后,尖利刺耳指责声像万千支冰冷生硬的利箭,涂着最苦的苦胆汁,混合着凛冽的寒风,刺的我体无完肤。
头上的鲜血依然在往下淌,失血过多的我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却在指责声中越发僵硬,心头的痛苦和绝望代替了恐惧。我用最后的力气将头上的伤口撞向墙,流血的地方轻易就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血流如注,我也慢慢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
梦发生于2016年12月29日深夜
写完了看一遍,感觉快孤独的石化了。请勿对号入座,只是梦,我妈对我好到我三十了还给我洗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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