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是我国古代人民智慧和经验的结晶,在文学史和文化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今天阅读的是《鱼丽》
鱼丽
鱼丽于罶[1],鲿鲨[2]。君子有酒,旨且多。
鱼丽于罶,鲂鳢[3]。君子有酒,多且旨。
鱼丽于罶,鰋鲤[4]。君子有酒,旨且有。
物其多矣,维其嘉矣。
物其旨矣,维其偕矣[5]。
物其有矣,维其时矣[6]。
【注释】
[1]丽(lí):同“罹”,遭遇。罶(liǔ):捕鱼的工具用竹编成,编绳为底,鱼入而不能出。[2]鲿(cháng):黄颊鱼。鲨:吹沙鱼,似鲫而比鲫小。[3]鲂:鳊鱼,鳞细小而美味。鳢:俗称黑鱼。[4]鰋(yǎn):俗称鲇鱼,体滑无鳞。[5]偕:通“嘉”。[6]时:及时。
【赏析】
今人已经无法得知《鱼丽》这首歌怎样歌唱,只能通过语言来寻找一些启示。诗中前三节运用相同的章法,也就是四、二、四、三的参差句式,来反复地演唱赞歌,同时又通过参差不齐的音乐节奏,进行重唱和合唱。诗中所说的“旨且多”、“多且旨”、“旨且有”,虽然在意思上并没有太大差别,但是这样的写法却营造出一种一唱三叹的美感,增强了诗中满座欢乐的氛围。
后三节的着重点是点明主题和渲染气氛,所以每节只有两句,重音落在“嘉、偕、时”这些字词上,句末通过运用“矣”字,延长了诗歌的咏叹时间,起到了放慢节奏的作用。通过前后三节的相互应和,交相辉映,全诗整体构思结构完整严密,可见诗人的表现手法十分高明。
《鱼丽》是周代燕飧宾客通用的乐歌。本诗盛赞宴享时酒肴的甘甜和丰盛,通过这些来展现丰年的境况,主人的待客殷勤,表现出宾主共同欢乐的情景。
诗中反复吟唱“君子有酒”,“君子”,指的就是宾客口中的主人。这一句诗表达了主人的殷勤待客,同时也展现了古代贵族的奢华生活以及那时的繁文缛节。全诗共有六节,透露出一种欢乐的气氛。诗的前三节,每节四句,都是通过“鱼丽”来起兴,这几节主要是在赞美酒肴丰富。诗中具体地歌赞主人的酒宴丰盛,主人待客礼遇周到,这些是全诗的主体部分。诗的后三节主要是赞美年丰物阜,这是叙述宾主得以尽情享受宴会的原因。
前三节中,诗人从鱼和酒两方面来描写这场宴会,并没有将宴会的全部情景都描写出来。诗从鱼进篓开始写,表现出主人待客的殷勤。他知道有贵客要来,一大早就来到小河边,亲自下水布好鱼笼子。一会就有两条鱼进了笼子,一条是大的黄颊鱼,一条是小小的吹沙鱼。看到这两条鱼,主人十分高兴,因为客人可以喝到鲜美的鱼汤,吃到肥美的鱼肉了,再加上主人私藏的醇厚甘美的陈年老酒,他相信一定可以让客人喝个痛快。诗中通过写出鱼的品种众多,来体现宴会中的其他肴馔也十分丰盛;通过酒的多,来表明宴席上宾主将会尽情欢乐的盛况。
后三节中,诗人围绕着前三节中的三个重要词语“多、旨、有”来进行赞美,表现出在丰年之后,不仅燕飨中酒肴既多且美,更是“美万物盛多”。
就诗本身来说,后三节是前三节的副歌。后三节歌赞丰年的诗意,感情真挚,补充了前三节的内容。
“物其多矣,维其嘉矣”,“物其旨矣,维其偕矣”,“物其有矣,维其时矣”。从物品的众多,到赞美物的嘉美;由物品的旨,到赞美物的齐全;由物品的富有,到赞美生产的及时。这些都表明了年丰物阜的到来,一方面,这些是大自然的赐予,另一方面也是人类勤劳创造的结果。本诗通过言简义赅的语言,表现出人们丰收的物类繁多,因此人们都过着富裕祥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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