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漫麓
你好,再战!我无意冒犯生活,但有时候,这家伙,像一个完全没长大的孩子,前一秒风和日丽,后一秒便电闪雷鸣!但谁还没招待过每月必来的大姨妈呢,只不过每次来的时候总是恨不得把沾满鲜红的姨妈巾甩在她的脸上——“去他妈的生活”。
微博上一个网友说“你最难过的日子里没有死掉,你最快活的日子里该兴奋到去操哭这个世界。 ”但是现在,完全没有那个性欲,毕竟她没有我想象的中那样妖娆的容颜——去他妈的世界!
一
半年前,生活还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谁他妈说这生活糟糕透了,我能给他三巴掌,让他尝尝什么叫做一丈红。但是甩出去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我的嘴角就开始渗出血来,同时听到生活这家伙说“他妈的,幼稚!”
我是幼稚,幼稚的以为,每个夜晚在我的私密处摸索的那只手永远不会抽离,只要我不停止嘴里佯装的呻吟,他便会永远的耕耘在汩汩的清泉里。
我以为大学毕业后依然可以朝九晚五,和哈佛大学的毕业生成为同事,用全英文的邮件互问对方大姨妈的造访时间,会成为我余生里的日常。
二
大姨妈第一个月没来的时候,说实话,我把她忘了,每天晚上都有让我痴狂的使者,谁还会记得那个死三八,当指甲镶入使者的肌肤,我全身颤抖着感谢上帝,之前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生活能比梦里的她美丽百倍!
第二个月,我有点情不自禁的想起她,开始用日用巾召唤她的到来,为了防止她夜里到访,我把使者踹下了床,细心的在泉眼上敷好被子,但是每每醒来,除了几滴清液,并没有想象中的鲜红!突然我觉得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纯情。
第三个月,我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开始的日子幸福的想明天就见到孩子,喝着中药都能品出鸡汤味,到梦里造访的全是光着屁股冲着我笑的小屁孩。我看着他慢慢的爬,缓缓的走,朝着我奔,笑的像一个聪明的白痴。当我正准备朝着他走过去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掉进了一个没有井盖的下水道里,甚至在掉下去的时候还在冲着我笑,笑的似乎不是要来到这个扯淡的世界。
我吓醒了,醒来时满脑门的汗,浸湿的枕巾,夹杂着我的哈喇子,熏的满屋子都是做梦的味道。我颤抖着四处寻找那个使者的身影,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庞,但是一张纸条躺在桌面上,上面摆着一打毛主席。
“把孩子做了吧,我要走了,去到没有你的未来,去一个你找不到的远方!”去你妈的远方!
我头变的晕胀,肚子里翻江倒海,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在我的脑袋里不停的旋转。在晕厥过去的那一刻,我依稀记得我吐了,带着梦境中的恐惧,带着清醒时的愤怒,带着满屋子的臭气,带着胃里的胆汁,一股脑的全部吐出了我的世界。
当鲜血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时,似乎有一个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挣扎,哭喊着不要告别,但还是被生生的脱离了这个世界,我只能告诉他说,“别来了,这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味道比下水道的味道还要浓郁!”然后哭成一个自己最看不惯的死三八!
三
半个月后,我重新不知廉耻的接近生活,在生活面前,我像一个不要廉耻的臭婊子。当我走进办公室时,周围的人全都在讨论着我的肚子,“未婚先孕,不知廉耻“,“肚子大了,男人跑了”,“流产了,不能生了”,就像一个个圣子在批判着一个污秽不堪的凡人。操着一口口流利的郊区英语,就想掩盖来自某个屯里的事实。
这些人我是不想搭理的,但是当苍蝇在耳边不停的乱叫,还用那沾满粪便的爪子趴在自己的饭菜上挠,时不时明目张胆的飞到自己的脸上排泄身体里的肮脏,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辞职了,更确切的说,我被辞退了,当那恶心的苍蝇被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时候,我多拿到了一个月的工资,顺带着还可以领取失业金。我趾高气扬的离开办公室,但更像是在努力挽回早已在生活面前丢失的尊严!
我胜利了吗?当我搬着文件盒告别那个我引以为傲的大门时,我听到那只苍蝇依然在不停的叫着,身边一群的苍蝇跟着附和,叫声中充满着不屑和嘲笑!
四
我累了,不再有心情跟生活掰腕子,在她面前我就是个幼稚鬼,不顾一切朝着有她的未来奔,她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告诉我,她的未来我无法企及!
我离开了这个熟悉的陌生,重回属于自己的过往,当我重新抚摸以前的岁月,发现那里藏着一个不惧未来的自己。想象中的未来总是美好的,畅想美好未来时的自己,竟然也那般美好,我看着那些绽放在纸片上的笑容,似乎都在嘲笑现在的自己!夜里,一个个笑容都变成咆哮的面孔,每一个面孔里都在谩骂着我这个胆小鬼,将我从过往中驱逐,突然我变得无家可归,动荡的心找不到任何地方安放。
当再一次从梦境中醒来,窗外的阳光散在覆满尘埃的桌面上,尘土在光线里飞扬,小鸟在晨曦里鸣唱,炊烟升腾,随风飘进饭香。就在这个清晨,我突然意识到,我还活着,这生活真美!
我从床上爬起来,拉起装载的过往和未来的皮箱冲着车站飞奔,老妈惊讶的冲我乱吼,我对着身后喊“老妈,再见!”
就这样,我再次出发,和那段不堪说再见,对着生活说,“你好,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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