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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和70多岁的母亲一起，坐在秋日黄昏里
母亲说起我小时候的事
开在记忆深处的花朵
长出藤蔓
我们不停说着过去
风把我们的话吹来吹去
吹的满屋都是
暮色渐浓，寂静包围了四周
远处高楼的灯火亮了
母亲苍老的面容再次清晰起来
(二）
终于有机会
以母亲的名义
和母亲坐在一起
同为母亲的我们
植物一样开花，结果
完成了一个女人神圣的使命
我们有过相同的疼痛
有过为人母的小小幸福
命运之河里，流过同样的悲喜
和母亲唯一不同的是
柴米油盐，一日三餐间隙
我把一个个汉字吞进肚子
任它们自由组合，排列成阵
春天向北，秋天向南
如同大雁，哪里有温暖
就飞向哪里
这样，我才有足够的信心
抵挡住生命里的苍凉
和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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