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我越来越觉得很多事情我无法招架,最难的就是亲情。我从没了爹,以后的日子就变了,在我看来有些畸形,从法律意义上讲那时候我已经成年了,我完全可以为自己负责,所以我大部分时间不太需要被关心,有些事说出来,不过就是讲述生活,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惨了,因为我的惨从来不是这件事。从15年起,收到我有时候根本理解不了的关心很多次,我貌似野蛮生长的人,所以对于这些情感无法招架。
我第一次觉得难堪的时候,是被人说我爱钱的时候,哈哈哈,谁不爱啊,我只有一个妈了,当时不到二十岁,谁能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安全,就是钱,只有钱,所以我寒假出去打个工就要被冠上势力,只考虑钱,为了自己的称号。难过的是你们吗,从来不是。我能到今天回忆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因为我刻在脑子里面了,我知道那时候是我和你们口中我那个不争气的爸爸唯一的最后相处时光,我从每个角度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我怕有一天我忘了。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强颜欢笑陪你们过一个对我而言再也不会团圆的春节,那时候我最痛苦,可你们只能看见我有点势力。不过我习惯了,毕竟是我的人生,是我的老爸,是我永远能够张口就能让他帮我做很多事的人,是我永远不会觉得我在麻烦他的人,是永远会等我的人,是永远会迎着我回家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是我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是负担的人,是我哪怕这辈子没有真的给予什么,但不会尴尬的人。
所以我走的挺远的,我读研选择学校的时候,真的有看过地图,想着哪里更远一点,只要够远,我都可以。因为可以半年到一年不回家。不用招架那些关心。第一年我过得挺痛快的,大部分人都消失了一般,那时候真的爽。
就像每年春节一样,我努力减少在家的时间,但却被这场灾难挡在不是我的家的家里六个月。这六个月可能是我从二十到二十四岁最漫长且艰难的生活。我得吃我不爱吃的面条,我得每天应付很多人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什么时候开学,为什么人家都能开学,我改论文的时候灯都没有,因为我的寄宿生活怎么可能允许我一个人一个房间,我时刻担心我吵到别人,这些都是小事,从来不是问题,毕竟虚伪嘛,我学的慢慢更像了。
我最最不能接受的是不停的询问,我在家都长虫了,我是一个年轻人,我每天被圈在家里,像个傻子,出门就要被问,买个牛奶要被问是我买的另外的不好喝吗?对不起,我习惯了我的生活方式,我开始睡不好,晚上有到十一二点的电视声音,早上有六点的呼喊,我从回来以后没有睡过一个没有整夜整夜梦的好觉,我特别想睡好,都开始吃药的那种,还是没好,哈哈哈。
等着我毕业了,我赶紧攒钱在家里这边买个能住的房子,然后有一张床,我想自己庆祝一下,然后把我在外四处借宿的宝贝安置好,然后痛痛快快地睡觉,希望那时候我没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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