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砖缝隙努力生长的蒲公英,撑着蓬松的小伞,有的正擎着美丽的小花朵。放眼望去,几平米的小院,杂生生物真不少,还有早些年种的韭菜,遗留下一两撮,与小草比拼着倔强的生命。更有甚者,在墙角的砖缝里,竟长出法桐的枝条。
最后留下的那丁点,能种点菜的地方,只剩下几小棵韭菜,还有两棵不知长了几年老葱,现在依然擎着两个大葱花,像两个搀扶着从远古走来的老人,守护着它们年轻的一代又一代。满院最耀眼的是地中间开着鲜艳花朵的芍药,还有一棵牡丹,牡丹住小院也有几年了,依然没开出她最绚烂的花,只是枝叶年年长势旺盛。
其它许多大的地方,被止痒草、杂草杂乱地铺着,主人任由着它们肆意生长。
主人望着有些荒芜的小院,想起刚有小院的那会。地里的土,是各家主人一小铁车一小铁车从别处推来的,光垫小院,哪一家也推有五六十车的土、甚至更多。最初的小院,各家各户的精彩,韭菜、茄子、西红柿、黄瓜、芹菜、菠菜、生菜都曾整齐地长在这地里,那豆角、西葫芦、黄秋葵是争不上位置的,它们只能排在门外。
想着这些,主人嘴角上扬,那些个早上热闹情景浮现在眼前。每早起来,大家聚在一起,看看这家的西葫芦,望望那家的豆角、黄秋葵、茄子,地里的作物像是能猜透主人的心思似的,比赛着长势。院里院外到处一片盎然,如主人的心情,欣欣向荣。
谁家载种长势不好,都要向会摆弄作物的请教一二,不甘落后。大家乐在其中,这样持续了几年,随着一些会摆弄菜的搬走,大家的热情渐渐减弱、消散。剩下勤快的,讲究吃的种些菜,其他的,嫌长草、招蚊子的,用水泥、砖块把地给填上了。也有跟主人似的,半留半种的,人随性,地里的作物也随性地长着。
现在的主人竟一点兴致也没有了,是生活太忙碌没有空闲,还是对生活的态度,有改变。不再兴致勃勃、热情澎湃 ,而一切趋于随性,喜欢“静”,如一汪池水,翻不起一点水花,不再羡慕大海、江湖,只是守着属于自己的一湾水,说是死水吗?偶尔会经历雨水的洗礼,会有干渴的田地来汲水。一湾水时多时少,也随着心情、天气变换着。
看着小院的主人,想起被人羡慕的时候,想起自己刚拥有它时的兴奋。
不知何时,主人只把它作为自己的拥有。不惊喜、不珍惜、不嫌弃,只是拥有。
这样的心情让小院成了今天的样子。小院拥有芭蕉时的浪漫还在昨日,却只是在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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