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受生命溢过我
恰如 小溪漫过河床,
而在外边,
巨大的寂静 就像一个熟睡的神。
我用我的视觉,我的触觉,
我的嗅觉,和我的味觉
来感受世界。
可我的听觉呢?
我的世界太安静了,
安静到 足够让我以为 自己失聪了。
寂静的神,从很早起,就开始眷顾我。
像兄长,又像父亲那样,环抱我。
我也是从很早起,就习惯在他的怀抱里
撒娇,玩耍,
取暖,自娱自乐。
一个人,读一本又一本的书,
一个人,看一部又一部的电影,
一个人,循环一首又一首的歌。
然后,从书里,从电影里,感受喜怒哀乐,
从风格迥异的声线里,触摸世界的色彩。
我那可怜的双耳,
从寂静 君临我的那天起,
便离不开 耳机这个助听器。
偶尔,我也会希望
谁能帮我摘掉它们。
对我耳语,跟我讲悄悄话
让我的耳朵 偶尔呼吸下。
只是,希望在无数次的落空之后 ,
我也只能 无可奈何
无条件地 缴械投降,
逆来顺受地 妥协可能要永远戴着
耳机 这个助听器的事实。
所以, 在我的听觉里,
只有旋律,和节奏。
我所触摸到的世界,
是雕塑的,他们不带体温。
寂静的神,注视着他
忧伤的羔羊。
然后,捂着
我塞着助听器的双耳,
伏下身来,亲吻我。
抚摸我的头。
我,读懂了他的唇语。
他在跟我,说。
晚。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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