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清朝末期桂南某县东圩镇。
一个夏夜九点多钟,两个在镇里帮父亲做买卖的年轻姐妹在回家的路上,她俩走到镇南郊的一条马路上时,感觉后面有人尾随着,于是加快了脚步。
后面的人也跟着追了上来,他一手抓住妹妹的手,然后把她拦腰抱住说:“不许动!我要搜身。”
妹妹极力反抗,在旁的姐姐见状,她上前去要帮她解围,她不断用双手去试图把那男子推开,一面说:“放开她,你这样做是犯罪行为!”
那男子被激怒了,他双手从妹妹身上松开,转而要抱住姐姐,她不断挣扎,与他厮打起来。
已脱身的妹妹不断大声地呼叫:“有人抢劫了!快来抓坏蛋啊!”
那男子见不得手,即从腰间取出一把尖刀,朝正在对打的姐姐身上连捅几刀,姐姐倒在血泊中。
妹妹一边逃离现场一边呼叫:“有人杀人了!快来抓坏蛋啊!”
那男子没去追赶她,他从姐姐身上搜到了三块银元和一些铜币就匆忙离开现场。
妹妹回到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给家里人,家里人即到发案现场把受重伤的姐姐抬回家里。
由于是在夜间,妹妹没有看清楚案犯的脸孔,没法把案犯的面貌告诉给家里人,他们决定报案。
第二天早上,家人用马车拉着身受重伤的姐姐到县衙门去。
县令是个上任不久的新官,这个案子是他上任以来接到最严重的杀人谋财的案子,为了社会的治安,树立威信,他要求自己尽快破案。
听了幸免于难的妹妹的述说,他叫衙役在镇的周边四处展开调查,尽快查出出事晚上外出的男子,通过排查,发现有30多个犯罪嫌疑人。
县令经过反复思考,决定采取攻心战方式来破案。
他把30多个犯罪嫌疑人安排在出事地点附近的一间村塾学堂里,让他们像学生一样坐在固定的位置上,称作给接受调查人员办学习班。
‘学习’期间,‘学员’伙食一律自费,如果谁一时交不起伙食费,由衙门先垫付,日后他再补交。
县令专门安排一个曾在臬署当过衙役的差役来指导这项工作,这人叫作吴大龙,县令另外安排四个有破案经验的差役来给他带领,构成一个破案工作小组。
每天,在吴大龙的指导下,他们对嫌疑人进行逐一提审,同时要贯彻县令的思想路线,让嫌疑人知道,案子不破,他们就不能解散离开,使他们意识到问题对他们的严重性,从而促使他们积极配合提供线索。
对于犯罪人来说,经过这么多天的折腾,他的精神会被拖垮,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
破案小组每天给嫌疑人一个个地单独提审,时间一天天地逝去,没有找到重要的线索。
20多天过去了,30多个嫌疑人被逐一提审了多次,他们每天的饭量没有减少,有的反而增多,破案小组在他们身上仍然没有发现任何重要的线索。
一天晚上,嫌疑人中有一个小个子的人绰号叫“瘦仔”,他要到门外的厕所去一趟,在黑暗中,突然隐约看到有个黑影在另一个方向先走进了厕所,瘦仔感到有点害怕,他掉头回去,找来另一个人和他一起上厕所,直到走出厕所,却没有见到别的人。
却说那人走进厕所时被瘦仔发现了,他明明知道瘦仔要来了,却又不见他的到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人又快速离开了厕所,走到村塾外面,被县衙派来的暗哨拦住,把他带回了县衙,通过查问,那人不在‘学习班’里,他的绰号叫烧酒五。
接着,就在‘学员们’休息时,背着破案小组,县令叫人到学堂里把瘦仔带到县衙了解一些情况。
第二天上午,案件当事人中幸免的妹妹被叫来观察‘学习班’的人员,同时旁听差役再次对几个嫌疑人的审问。
又一天过去了,‘学习’了这么长的时间,人人都感到烦透了,他们不断埋怨,这种日子不知熬到何时才能结束。
下一天早上,县令到村塾来了,一队卫侍停在学堂门外,他自己走进了学堂,大家静了下来,只见他走到讲台上看了看台下所有的人,然后说:“各位,案子没有破,让你们在这里熬下去,实在是不得已,我想,这个案子已经走到了尾声,今天我的到来,要给这个案子画上句号。”
县令继续说:“本来,我设想案犯就在你们30多个人当中,可是,在我每天查阅的记录中,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案情的发展与我所想的大相径庭,案犯却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就在我们当中。”
听了县令的这番话,30多个嫌疑人心情舒缓了许多,那四个差役表现很淡定,倒是领头的吴大龙有点不自然了。
他问:“案犯是谁?”
“是你!”县令手指着吴大龙说。
“哈哈哈哈哈,”吴大龙仰天大笑说:“查不出案犯却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别装蒜了,”县令说:“我已经掌握你犯罪的证据。”
“我有什么犯罪的证据?说给我听听。”话虽这么说,吴大龙心里有点颤抖了。
“发案的当天晚上,你外出活动,却不向专案人员报告,幸亏我们通过调查知道,但我们没有怀疑你,所以没有对你有什么要求,还给你做了破案小组长,谁知你心里有鬼,提审犯罪嫌疑人20天后,你就慌了,生怕时间一长对你没有利,于是你想办法干掉一个知道你犯罪情况的人。”
县令继续说:“前四天的晚上,你暗中指使外面的人到厕所这边来,等待你要干掉的那个人出现,你想不到那个人早就有了提防,于是,你的计划落空了。接下来,我安排受害当事人之一来听你提审嫌疑人,目的是来听你的口音,她告诉我,你的声音和作案那个人的声音一个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这个就是证据?”吴大龙还在辩解。
“好吧,那就让你死了这份心吧。”说完,县令叫瘦仔出来作证。
“吴大龙,相信你还记得我!”瘦仔站出来说:“出事的那天晚上,之前我们俩在同一个饭店吃饭,当时有两个女人从饭店门口经过,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俩,看见她俩慢慢地走远了,你就走出来,经过我的座位,你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人,那个人就是我,你看了看我,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然后你就走出饭店门口,一路跟随她俩而去。”
瘦仔接着说:“我也好奇地尾随你而去,也是顺便回家,走到郊外的马路上时,你就朝两个女人冲上去,我在不远处听到你说,‘不许动!我要搜身!’然后听到厮打声,过了一会儿,你转头在马路的另一边离开了,幸好你不是走在我这边的马路边,否则,你看见了我,我想你会杀人灭口,我就难逃厄运了。”
瘦仔接着说:“进‘学习班’后,我怕你认出我,不得已刮掉满脸的胡子,你们提审我的时候,面对你,我不敢把实情说出来,直到你暗中派人来杀我为止。”
“大人不要相信他胡编滥造。”吴大龙还在大声辩解说:“冤枉我的人不得好死!”
“我要让你切底泄气!”说完,县令再传站在门外的烧酒五上来。
“一个星期前的一天下午,吴大龙叫我谋杀瘦仔,他先给我一两银子做定金,完事后再给我九两银子。”
烧酒五接着说:“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九点钟时,我在学堂外的厕所旁等待着,好不容易等到瘦仔出来了,不知怎么他又掉头回去了,我想可能他有了提防,我也只好离去了。”说完,他把原来吴大龙给的一两银子交了出来。
县令义正词严地对吴大龙说:“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吗?”
“你们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已经成了你们心中的罪人。”话虽这么说,此时的吴大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此时,县令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了四个卫侍,一齐上前把吴大龙按住。
吴大龙感到死鸡撑硬颈-继续抵赖已经没有用了,只好低头认罪。
案子已破,受害的当事人姐姐经过治疗,病情慢慢好转,最终痊愈。
与此同时,顶在人们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东圩镇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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