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钢筋编织的城市，离开
自己的身体。我漫游于广饶的
星河，漫游于无垠的
人的悲伤和他们悠忽的欢喜
万物都在接近死亡。新生儿
是又一次螺旋上升的开始
空气在空气中传递自己
人在人群中遇见彼此
爷爷的老屋老矣
老矣，老矣，仓鼠横行
步履蹒跚的父亲如学步的孩童
母亲开始机械的战栗
纠结的年轻人在酒后哭泣
有人因为嫌隙的哭泣而抑郁
耄耋老人带了三个包子
到疯人院看着她的儿子吃下去
咦，咦咦！妹妹终于
带了男友回家，商议婚事
东河里长满了我少时没有的
水葫芦，稻谷已是金黄遍地
而飞鸟。而飞鸟总是——
永远在黄昏里掠过夕阳
如它在朝霞里那样，在
朝霞里：它已掠过天空和大地
2020 10 01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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