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成与彭林教授的“半个人”
我从昨天的一篇什么叫人文精神?联想到当下的教育。从批十七年的苏式教育到读书无用论;从又红又专到白专道路;从七二一大学到岀国留学潮;从国学到公考,好像科举的功利性根深蒂固,它的DNA的复制从未间断过。
科举有它的公平一面,然而在先秦时代,孔子编订《六经》,提倡有教无类,传播儒家思想,但是总体来说是重文轻武,重人事轻科技的,所以在此之后的教育基本上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直至最后科举僵化,中国的教育演变成“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
七十年前,梁思成先生把科举制的应试教育称为“半个人”的教育,换句话说就是在教育中不仅仅要重视传统的国学教育,更要重视对理工科技的教育。为了学生更好的自主学习与选择的机会,学生可以根据自己兴趣、爱好选择自己喜欢的科目与专业。
七十多年过去了,如今我们走到了梁先生的反面,只注重理工科技的专业知识学习,而忘了人文素质的教育。成了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彭林所讲的另一个“半个人”的教育。在高考与工作的压力下,学生在选择专业时往往与毕业后就业息息相关,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实用主义。把人文素质教育、人文精神培养给弄掉了。
其实与七十多年前,梁思成先生所说的“半个人时代”意思差不多。主要是还是指现代拥有高强的理论知识、专业技能,却严重缺乏人文教育,没有人文素质的人。社会中,这种人屡见不鲜,可以说是高智商低情商的群体,或者可以理解为一直处于工作状态的机器人。
机器人可以做到不眠不休高强度完成任务,但是没有人情味,没有一丝人文素养,彭林教授口中的“半人”状态与机器人相差无几。当代的年轻人逐渐走向更专业、理论更强,但是同时也越来越丧失感情。现代的“半人”时代,知识体系得到了完善,但是知识体系背后的人文精神严重缺失,社会上有关的案例比比皆是。
那大学教育有什么用呢?
耶鲁大学原校长,理查德·莱文在他的演讲集《大学的工作》中这样提到:“耶鲁致力于领袖人物的培养,本科教育的核心是通识,是培养学生批判性独立思考的能力,并为终身学习打下基础。”通识教育的英文是「liberal education」,即「自由教育」,是对心灵的自由滋养,其核心是——自由的精神、公民的责任、远大的志向。
自由地发挥个人潜质,自由地选择学习方向,不为功利所累,为生命的成长确定方向,为社会、为人类的进步做出贡献。
他还说:“如果一个学生从耶鲁大学毕业后,居然拥有了某种很专业的知识和技能,这是耶鲁教育最大的失败。”
因为他认为,专业的知识和技能,是学生们根据自己的意愿,在大学毕业后才需要去学习和掌握的东西,那不是耶鲁大学教育的任务。』
从梁思成到理查德·莱文,再到彭林教授,他们对教育的认知好像是有一个共识,就是大学培养的学生需要德、知、体全面发展,才不会成为一个“半人”。相对于专业知识,人文精神的培养好像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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