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于2016年1月1日凌晨. 伦敦)
2016年的元旦,看完跨年烟火的第二天,我在伦敦“鼓起勇气”打了耳洞。
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反复确认了几次:确认这早已是前年的事情。
只是每一个细节都还记得很清楚,清楚得像是不久之前的画面。在Oxford Road上找了很久始终没看到店,挽着君跟茜茜的胳膊莫名有些紧张。转个弯准备搜寻最后一片区域的时候,竟然怂了。对她俩说:如果找不到那就是命,不是我不想而是老天不让。
然后,转弯。哎?
进店,打耳洞。嗯。
觉得耳朵发烧,轻微地疼痛,但很兴奋,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拨开厚重的围巾。
或许是下了很久的决心,做了一件之前从未想过的事。对害怕改变的我来说,这值得欣喜和被纪念。即便后来左耳持续半年发炎流脓流血令我无数次懊恼,但现在仍然会在看到一对喜欢的耳钉时庆幸自己能够有机会拥有它。
人的心绪总是阶段性的。当下的某种想法,某句话,某个行为,很久以后再回想起来,内心的触感会更清晰更深刻。
当然偶尔也会打脸。
2017,围绕主题“工作”,其实有些糟糕。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学生时期到职场时期的过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感受到什么,都有些力不从心,也让人疯狂地想念在英国的日子。以前会觉得,我们不过是在怀念某些时间点上特别且真实的自己。慢慢看来却觉得,那些让我们以那样一种姿态过活的阳光、圣诞集市的街道、樱花落叶,还有在街边水果摊吆喝着的小哥和家门前明亮的便利店,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自说自话的道理,其实都懂.(摄于2015年11月. 布莱顿)
阴雨天的上海是不可爱的,实在有些让人喜欢不起来。
工作状态最最糟糕的那一天,有些冷,一如既往淅沥着小雨。
茜茜坐在我对面,认真地讲着这一天让她略有些抓狂的工作。旁边一桌坐了一家四口,男孩年龄很小,跟妈妈撒娇吵闹的声音在这样的天气跟心情下有些刺耳。我一口一口喝着过桥米线的汤,身子渐渐暖了起来。
这是个让人觉得温暖想要靠近的女孩子。电话中听到她略带哭腔的声音时我有些焦躁不安。但此刻的她,仍是让人平静安心的。嘴角边溜出来的话语,或埋怨,或不解,甚至已经释然,包含的感情都是已经被整理过的。我曾经无数次感慨,也羡慕过这种不动声色的消化能力。
两个在工作上都很偏执的人,其实是最适合相互取暖的。那一天,在相似的工作背景下经历了大抵相同经历的我们,都在对方的眼神里,话语中遇到了曾经、当下,还有未来的自己。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突然理解了曾经自认为她所拥有的那种所谓强大的自愈能力。
分别。乘反方向的地铁,出站,手机屏摔碎,39度的高烧,噩梦一整夜。
哪有什么完全自愈的能力。
哪有人能够那么完满得隐藏起所有的不安与焦虑。
只是因为那些情形下,她明白你更需要拥抱,需要支持跟安慰。
自说自话的道理,其实都懂.(摄于2015年9月. 利兹)
我们不自觉地靠近平静而温暖的人,享受着ta藏好自己以后能给你的依靠,却忘了多看看ta的眼神,忘了好好觉察ta说话的气息与细微的表情;而有些人,明知道靠近会受伤,我们却还是愿意反过来做那个藏好自己的人。
当你在这一段关系中充当了角色A,那么在另一段关系中就会作为角色B存在。
人与人的关系,永远是相互的。
最后两个月,很累。
日子正常过,在心里把自己撕扯了上百次以后,开始对曾经执著的事情变得无所谓。人一旦无所谓之后,就会对人对事通透许多。
是应了那句话,“不要因为过往的人和事,让信任像一道疤一样,永远留在心里。”接受到别人的好,在感动被惦记的同时,更多的是惶恐。遇到一些人经历一些事,去检验另一些人另一些事,继而毫不犹豫地否定,然后舍弃。我开始觉察到,自己一直坚持的所谓原则与态度,也许会给别人带去麻烦,甚至是伤人的。
恍然明白,有些话只能对特定的人讲;有些事只能让它走到这一步;有些人只适合留在那个位置。
“成长的很大一部分,是接受。接受分道扬镳,接受世事无常,接受孤独挫折,接受突如其来的无力感,接受自己的缺点,然后发自内心地去改变,找到一个平衡点。跟世界相处,首先是和自己相处。天黑开盏灯,落雨带把伞,难过可以难过,欢乐也要记住欢乐。”
在姐姐的朋友圈看到这段话,突然有些感谢2017年最后一天突然驾到的“大姨妈”:所有的疼痛、不解、执拗、委屈,大概都可以留给过去了吧。
自说自话的道理,其实都懂.
(摄于2016年6月. 曼彻斯特)
有些乱,有些杂。
2018,试着与自己和解。
希望你和我的2018,有阳光有树,也有树荫。
(于2018.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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