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Destiel］［Dean/Castiel］
普通人au，人格分裂FBI探员Dean/警局实习生精神分裂Castiel
I'm dyin to feel again, again
But know I feel nothin',nothin', nothin'
［Imagine Dragons/Jorgen Odegard《Gold (Jorgen Odegard Remix)》］
葬礼在七月的第二个星期二举行，这不是一个好日子，连绵不绝的阴雨毁了空气中干燥的成分，也毁了Dean新买的皮鞋。
他站在人群以外第三棵树的树冠底下，手中的雨伞有些年头了，把柄上的漆被磨掉了一点，露出里面略显惨淡的色差。他手上的腕表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上了年头的便宜货，每隔一段时间Dean都会送去进行一次保养，这就像他每个星期都会空出一个下午跟他的宝贝黑羚羊共处培养感情一样成了他生活中微小的却又必不可少的成分，但工作是个婊子，你永远不可能按照你规规矩矩写在行程表里的那样活的省心省力。
“嘿”
“嘿”Dean偏头看了他弟弟一眼，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咖啡因为从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而微微眯起眼睛
现在让我们来说说他弟弟，Sam Winchester，斯坦福大学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FBI现任法律顾问同时致力于环保事业，一米九几的大个子比Dean足足高了一个脑袋却固执的留着一头中长发，被他哥哥用不同语气在不同场合嘲笑为“妹妹头”之后，年轻的Winchester坚持不懈地用他的“婊子脸”作为回应并誓死捍卫他的发型
“你感觉怎么样？”Sam弯腰钻进Dean的伞底下，这对他来说有些滑稽，但现在很明显不是个开玩笑的时候
“缤纷多彩。”Dean冲他挤了挤眼睛，接着又将目光放到Sam过来的地方，人群最外围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他怎么样？”
“什么？你说Cass？”Sam微微皱眉，“糟糕透了，你知道，毕竟那可是他的…”
“Oh screw it，Sammy，别他妈婆婆妈妈的，我们不搞歧视那一套好吗？！”
“Fine！他的男朋友！”Sam用一种“你满意了？”的表情看向他，而Dean只是耸了耸肩，“我觉得你应该过去…”他说的很慢，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就像我说的，他看上去真的很…糟糕”
“是吗？我是不是还需要给他一个爱的拥抱再递给他一杯充满关怀的热巧克力？这就是你想要我做的吗，Sam？”
“你能不能表现的别那么像个混蛋？”Sam瞪着他，而Dean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气音，上帝作证，他才不管这个时候自己表现的怎么样，他们整个科熬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找到的规律又断了，他甚至开始埋怨墓地里躺着的那个死的如此赶巧，现在他需要把之前所有的一切努力全部扔进去，连同尸体一起烂在土里再重新开始
五个月以前一起凶杀案惊动了全美，电视上循环播放着一位异教徒被头朝下钉死在了他的倒十字上，就像St.Peter*一样伫立在Kansas农场外围的土路上，一个早起赶去驱赶乌鸦的中年人发现了他，一个十字架从他的头顶开始一直到前胸，两边与肩膀齐宽，就像他在祈祷时忘了手上拿着一把三棱的尖刀一样，十五天后的第二起，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在自己公司的大厅里被发现跪在自己的雕像前，肚子里灌满了水泥，灰色的泥浆从他的嘴巴和鼻子里流出来，随着重力滴落在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地砖上形成了小小的一滩，一个十字架划破了他的皮肤，安稳的停留在他的身前。第三起的档案被直接送到了Dean的手上，那是一个偏激的基督教徒，他宣称自己为新上帝，买下了一个教堂将琉璃上的耶稣和圣母全部换成了自己的模样，他的腹部被捅穿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从蝴蝶骨的正中央穿过脊椎刺破柔软的腹部，他面无表情，脑袋向上目光呆滞地看向天空，身体被固定成跪姿耸拉在他的教堂前，“Guilty”的字样爬满了他的脊背，同样的，一个十字架安稳的穿过了他的眉心
“这是他妈的第七起，这已经是他妈的第七起了，Sam，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Dean的声音带着怒意，Sam连忙抬手让他小声点，“这是操他妈的第七起！跟前面的五起完全他妈的不一样！我要他妈全部重新来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会停止做个混蛋只要你别表现的像个'那一切都不重要'的婊子”他抬头猛灌了一口手中的咖啡，他的舌头已经完美的适应了黑美式的苦涩，甚至连那些滚烫也照单全收。
“我没有那么想，Dean”Sam不由自主的拔高了音量，他眼眶下面的黑眼圈重的让人无法忽视，“别忘了是谁去翻阅那些见鬼的圣经故事就因为某人不想看！”
“给自己买包彩虹糖哭去吧，Bitch”
“抱歉…打扰你们了。”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看向声源，Castiel站在那，他确实看上去糟透了，黑色的西装被打湿了，蓬松的头发耷拉下来，黏在他的前额上看起来有些搞笑，他的眼眶是红的，声音比平时听上去更为低沉和沙哑，他没有拿伞，雨滴就这么打在他泛白的唇瓣上，再向下流过未经打理的胡渣，Dean微微皱眉，把手里的咖啡塞过去，示意了一下Sam后迈步走出了伞底并不由分说的将Castiel推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好极了，现在连他的西装也毁了。Castiel有些不知所措，他总是显得不知所措。他捧着那杯咖啡茫然地看着Dean，蓝色的眼睛眨了眨，抽了抽鼻子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咳，Dean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别开头侧身看向墓地，那里还围着一群人，黑色和白色参杂在了一起，石块雕刻成的十字架穿插在衣角和袖口的间隙里又被雨水打得朦胧，Dean微微皱眉，他仍旧能够感受到Castiel的视线，“视线，Cass。”
“我很抱歉，Dean，”Castiel收回了目光垂眸看向手中的纸杯，指腹磨蹭着不算光滑的表面感受从那里传来的热度，“为了所有事情”
“嘿，你没做错任何事好吗？Dean自愿出去的”Sam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Castiel冲他扯了扯嘴角，试图扯出一个微笑却失败了
Castiel在第四起案件后的一个星期作为Dean手下的实习生加入了FBI，一般来说这种时候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因为Dean已经快要为了这起宗教意味十足的连环杀人案而崩溃了，但人事部的主管是个恶魔，苏格兰口音并没有为他狡黠的外貌加多少分，Dean仍然恨死了这个叫Crowley的异乡人，这就间接或直接导致了他对Castiel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特别是当Castiel第一天来就不小心弄碎了他办公室的玻璃和毫无自觉地侵入了他的私人空间后，不，Dean讨厌他就像Sam在他的Impala上装了一部Ipad一样*，恨不得直接拆了扔进垃圾桶让他从哪来滚哪去。而当Castiel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面无表情的将一份详细解说所有受害者和其死亡方式是如何贴切“摩西十诫”*的ppt放在他桌上的时候，Dean头一次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第五位受害者的讣告就被登在了报纸体育新闻的背面，一个不孝顺父母的人渣*，被摆成了婴儿的姿态吊死在了自家地下室的房梁上，Dean恨不得用力亲他一口
Castiel小幅度摇了摇头，拽了拽自己的衣角把咖啡握的更紧了一点，“我们可以回去了”
“你不用顾及我们，我和Dean可以先回去，你可以再…”
“不”Castiel打断了他，“已经可以了，案子还没结束，我们需要所有能用到的资源，而且Bal…的父母不太愿意我在这…”他又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垂眸看向自己裸露在伞外的鞋尖，从Dean的角度他只能看到Castiel过长的睫毛。他微微皱眉，偏头看向墓地那一边，牧师已经念完了他的悼词，人群中间有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妇女正冲着这边咆哮着，Dean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他只是抬手掏了掏耳朵，自动忽略了那些疯狂的叫喊心里对这个丧子女人的好感降到了冰点
“走吧”他抬手拍了拍Castiel的肩膀，傍上去带着他重新走入雨幕，Dean回头看了Sam一眼示意他跟上，“C'mon,Sammy,你听到Cass说的了，我们还有案子要办”
他们回到总局是在晚上七点，天刚刚开始趋向昏暗，Dean叫了两份披萨外加一个樱桃口味的酥皮派，又在Sam的威胁下加了一份蔬菜沙拉，Castiel至始至终都捧着那杯咖啡，直到Dean出声提醒他才把已经冷掉的液体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么我们现在知道什么？”Dean把最后一口派塞进嘴里后拍了拍手，调出了死者的图片投到了大屏幕上，Sam担忧地看了Castiel一眼，Castiel小幅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把目光投向室内唯一的光源，他跟Balthazar从初中开始就认识了，他们分享了彼此的初恋和初吻，这个有着法国口音的男人曾经是Castiel躲避家庭压力的唯一出口，至少他是这么想的。现在，他四肢舒展，双手掌心朝下交叠在小腹上，他仍旧穿着平时穿的那身黑色的休闲服，衣角被打理的清楚平整，静静地躺在白色的床单上随着被单的褶皱微小起伏，他闭着眼，脑袋旁边是他母亲送给他的圣经，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横在了他的前额末端停留在前胸，两边被拉长了横跨在他的肩膀两侧，就像他死前也不忘向上帝祈祷一样。Sam发出了一声轻咳，像是在责怪Dean在一开始就把这张照片放出来一样，Dean只是看着Castiel，那双眼睛在黯淡的室内白光的作用下呈现一种无机质的蓝色，很难让人说明他到底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半晌之后他收回了视线，眼球因为长时间的凝视光源而发涩，“Cass？”
“他的情绪变了”Castiel用他那副特殊的低沉嗓音阐述着，Dean的指尖动了动，示意他继续，“他在埋葬他…”Castiel看向Dean，视线在他脸上的雀斑上稍作停留，“他在埋葬他。”
“你说他在…埋葬他是什么意思？”Sam微微皱眉，手里的笔尖敲了敲桌面，在草稿纸上留下几个黑点，Castiel将视线转向了年轻一点的Winchester，“'上帝'所有受害者的死状都与他们违反的戒律有关，但Bal他并没有违反接下来五条中的任何一条”
“那可能只是你知道的而已…”Dean忍不住嘟囔了一句，Castiel瞪了他一眼，严肃地看着他，“Dean，我查过档案了，我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影响案件的”
Dean翻了个白眼，他差点忘了Cass那近乎变态的听力了
“Bal…thazar的死状”Castiel闭了闭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放任悲伤充斥了这个名字，“…非常安详，就像'上帝'并不希望他死，这么做只是迫不得已，而且受害者的身上并没有被虐待的痕迹”
受害者，Castiel被自己的用词刺痛了
［假惺惺］
他的耳边响起一声嗤笑，Castiel用力甩了甩脑袋，“其他的…其他的被害人身上都有生前遭到酷刑的痕迹，但是他的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他拿过Dean手中的电脑将ppt后调，快速地略过了几张图片后找到了他想要的，“一根棍状物捅穿了他的腹部，被害人死于失血过多，第一现场在客厅”
Sam头疼地抬起手按上自己的右太阳穴，稍微使力轻轻按揉着，“所以…Umm，'上帝'把他拖到了卧室，并把他摆放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
Castiel又为了他的用词难过了一会，Dean喝完了他的可乐，抬起手投了个漂亮的三分，硬纸打在塑料内壁发出几声不小的响动，“没准他改变想法了，谁知道呢，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变态杀人狂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Sam，我再说一次，我才不会叫他'上帝'，那玩意不存在”Sam闭上了刚刚张开的嘴巴，紧接着又张开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Dean一个眼神瞪了回去，Castiel微微皱起了眉，他觉得有些恼火，他脑子里的某个部分叫嚣个不停，用一种低沉的像是从亘古的某个时刻发出的嗓音咆哮着低吼，那语言夹杂着拉丁和以诺，英文字母被掰成了几瓣，他微微眯起眼睛，“我不知道，Dean，上一个持这种态度的已经成为过去了。”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猛地睁大了眼睛慌乱地低下头掩饰什么一般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这是官方规定的称号，Dean”
Dean微微挑眉看着他，Sam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走了个来回，看到Dean被转移了注意力立马插嘴反唇相讥，“我觉得你扛着石碑的样子一定比Bill好看”
“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Dean又瞪了他一眼，接着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Bill Will，第六位受害人，新闻工作者，当他们找到规律后将凶手的代号取为“摩西”，而这显然曲解了凶手的意思，十天之后的Bill被发现惨死在写字楼里，两摞报纸摆在他的身后，头条版面边上大字标题被全部用红笔涂掉了，并在他的专属十字架上写了一个单词
“GOD”
这是'上帝'第一次用文字来传递信息
“如果凶手——Fine！'上帝'！见鬼的Sammy，上一次是想传递信息，那么这一次他想干什么？”Dean叹了口气，他很累了，过去半个月他闭眼的次数不超过48小时，他感受到肩膀上突然多出的重量于是偏头看过去，Castiel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那种一成不变的眼神看着他，“Dean，你需要休息。”
Sam点了点头，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眼睛，Dean的视线在他的黑眼圈上停顿了一下，他哼哼了几声，雀斑在光影交融的地方若隐若现，“好吧…我们去睡一觉，Cass”他转头看向Castiel，后者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他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抬手把Castiel还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推了下去，“给你放几天假，拒绝无效，偷着乐吧傻小子”
Castiel皱着眉，嘴巴微微抿起，半晌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Dean不会承认他挺喜欢看对方脸上不经常出现的这种表情变化的。他起身稍微拍了拍衣服冲Sam招了招手，“走吧Sammy，回家了”，Sam含糊地应了一句，跟Castiel说了声再见又安慰了他几句后就跟着他哥哥走了，Castiel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发光的荧幕在他身后，Balthazar还躺在上面
［多么幸运——不是么，Winchester们正忙着斗嘴没功夫管你］
他眨了眨眼，起身整理好风衣下摆，又关闭了电脑电源
［你听到他说的了，我必须提醒你，你亲爱的上帝现在很不开心］
他关了投影，最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落下东西后推门离开了会议厅
［而我们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闭嘴”他说，“闭嘴，Lucifer”
*《摩西十诫》:《摩西十诫》又称“十诫”，传说是神在西奈山的山顶亲自传达给摩西[1]的，是神对以色列人的告诫[2]。神[3]亲自将这些话刻在石碑上，送给摩西。但是，后来摩西看到族人根本不听从这些诫条，一怒之下就将石碑毁了。神又命令摩西再制作新的石碑，完成后，放在约柜（Ark of the Covenant）里。
*《摩西十诫》第五条：“当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神所赐你的土地上得以长久。”
*Dean第四季死亡被Castiel从地狱救上来后发现Sam在自己的Impala上装了一部Ipad后愤怒地拆了它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