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去的女人又活了,活在一个漆黑的夜晚。
她记得她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她的丈夫正和别的女人偷情,她和那个女人扭打在了一起。而他丈夫从背后砸了她的头,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扭头看到的是那个男人恶毒的眼神。
她与他同床共枕三年,为他放弃事业,照顾他的父母,得来的却不过如此。
活着的她却被“抛尸”在荒野,醒来的时候她不知是该怨他的心狠,还是该庆幸那两个人没有再补上几下彻底砸死自己。
穿过一片纷乱的灌木丛,她裸露的皮肤上到处是於青的痕迹,头发也被扯地蓬乱,此时的她却也像个疯子。
深夜的公路车辆自是不多,更别说她现在这样。没几个人敢停车,停下车看清楚,下一刻也是踩油门而不是开车门。
一直到凌晨她还是没拦到一辆车,她思考着自己走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结果是零。这里她知道,离她居住的地方有一百多里的路程。
熬到下午终于有一辆拉牛的大卡车大着胆子把她拉了回去,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门锁着,她就那样在外面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男人才回来,看到她就像看到了鬼一样。的确,在他的意识中女人已经被他砸死扔在荒野了,现在出现了自然是鬼。
“我没死,第二天我就醒了。我不想和你离婚,那些事情我可以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
男人信了女人的话,她不想再和女人在一起,但他也庆幸女人没死,否则这事败露,他和她的情人可就吃上人命官司了。
男人打开门让女人进去,女人刚走进去就说她饿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女人跟在他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个玻璃花瓶,她记得那天男人就是用这个花瓶砸了她的头。
“你要吃面包……”
男人转过身,迎面而来的花瓶在他的额头砸出了一个洞,然后血从洞中涌出。男人的身体失去了力气,他睁着眼睛顺着冰箱滑坐在地上。
女人转身走向浴室,身上很脏又溅了血,这让她很不舒服。
脱了衣服,挽起头发,朦胧水雾中她的腰身已不似从前。女人想她还没嫌弃他的啤酒肚呢,他倒是先嫌弃她这幅身子了。
洗完澡,吹干头发,女人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香皂忽然从洗漱台上掉下,她蹲下来,头发散开向两边,一个洞出现在中间,是昨天男人砸的那个只是不再出血而已。
女人走出浴室,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她走到客厅从男人的口袋里拿出她的电话,备注里“亲爱的”应该就是男人的情人。
“我在家等你。”
编辑好信息,按下发送键之后女人就把手机关机扔在一边。
没过多久,钥匙转动的声音就从外面响起,紧接着男人的情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啊!”男人的情人被吓到了,她不知面前的这女人是人是鬼,恐惧令她转身就想打开门离开这里。只是无论她怎么转动把手,门都丝毫不动。
女人拿起那个花瓶走到男人的情人背后,“打不开吗?”
阴测测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想起,她下意识地一转身。额头被砸出一个洞,血从里面流出,男人的情人和男人一样,睁着眼睛再也没有了呼吸。
女人扔了花瓶,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修眉刀一点点修饰着自己的眉毛。修完眉之后,她又给自己扑了粉,涂了口红。
女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套金首饰,这是男人结婚的时候买给她的。戴上耳环,项链,女人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的确与当初差别了好多。
她起身走到床边,将两个枕头在床头摆放整齐,然后她躺了下来,再也没有醒来。
血从门缝流到门外,几乎蔓延了半个楼梯。警察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
撬了锁,门刚一开,一个女人的半个身子就倒在了门外。
门内还有一个男人和门边的那个女人死状几乎相同。
当他们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发现一个女人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他们走近才发现这个女人早已凉透了。
凶器是那个花瓶,上面发现了男人和床上那个女人的指纹。但是尸检结果却是那个床上的女人比另外两个受害人死去的时间更早,致命伤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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