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30日于西安
张权伟
冬天的风里,时常响起金属撞击的声音。
像农具与大地的交谈,或像阳光和脸庞的亲吻。
铁塔上悬着高压的音调,线缆是弦,风是演奏家。
大提琴的低沉交织二胡的呜咽,正合冬天的脾气。
最好是一个人的雪野漫步,踩出雪里隐秘的音符。
脚板与雪摩擦出嘎吱嘎吱的交响,声音雪般洁白。
驻足望向村庄,静寂是阡陌的创可贴,淹没脚印。
父母亲及祖辈的乡音,能防治脱离地气的慢性疾病。
鸡鸣和犬吠,还有灶膛燃烧之声,能破浮华的坚冰。
原野上洒满汗水的呐喊,村巷里弥漫泪水的呼唤。
那些曾感动过我的声音,会从庄稼的秸秆渗透出来。
慢慢地聚拢,轻轻吐出一个个被我深爱的名字。
冬天的音色干燥凛冽,像冻硬的土块,不易嚼咽。
母亲越发耳背,父亲越发声老,我的声音像膏药。
想起流年的声音我就想流泪,我声音的根在土里。
我希望埋在故土的声音,年年结出365吨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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