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几天处理点事情。”
“……特别重要吗?”
“嗯,迫不得已。”
“噢……”路德维希踌躇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下身体的重心,单手撑在墙壁上,指尖不自觉重复着蜷紧与舒展的小动作。“……那你还回来吗?”最后他犹犹豫豫问道,眼里闪烁着清晰可见的不安。
亚瑟禁不住笑了出来,叹了一声走过去玩味地拍了拍那人挂满忧心忡忡的白皙脸颊,用的是一种介于安慰与捉弄之间的轻柔力度。“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这不是肯定的吗?”他见对方不做声便自顾自解释起来,从容不迫地穿好外衣后一边整理着衬衫的袖口,一边细细揣摩着路德维希此时此刻的神情。
那种依依不舍却又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像担心被大人抛弃的孩子似的,充满不切实际的幼稚忧虑。
在害怕什么?
他暗笑了一声,甚至都有点开始觉得这种反差把对方整个人都衬托得可爱了起来。
“就先这样吧,一会儿阿尔弗雷德过来。”
路德维希立刻显得紧张了起来,表情也僵了一下。
“好啦……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走到门口,手指搭在冰冷的金属把手上,短暂停顿了片刻。“虽然他有点吵,你就忍忍吧。”
“嗯……”
一声低沉的,闷闷不乐的回应。
好吧,刚才那句不冷不热的安慰似乎没有起到任何应有的效果。
他蓦然觉得有些好笑,心底却涌上一丝怪异而强烈的欢欣——被需要的依赖感令人欣慰和鼓舞。
身后的路德维希还在用那种复杂深沉的眼神目不转睛注视着他,一语不发。
忽然间,亚瑟好像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大步折了回去,伸手揽过那个开始陷入发呆状态的人,微踮起脚,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印上他柔软的双唇。
“那么……回见。”
他向那个怔在原地的德国人意味深长地略微扬了下嘴角,浅淡却足够温柔的弧度柔化了两人分离前稍显压抑的气氛。
路德维希飞快地转移了视线,目光游离在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事物上,就连耳廓都飘起一层虚浮的绯色,出卖了缄默之下欲盖弥彰的羞耻心。
也是个挺可爱的家伙啊……
这样漫不经心地思索着,他带出一声长长的鼻息,慢慢拉开门走了出去,空荡荡的走廊回响着自己此起彼伏的脚步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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