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雪夜

每年十一月初六，我都会受师傅之命去九州城外的烟雨池给一位病人送药。

今年也是七日后的夜里，我到了那个地方。漫天大雪，整个烟雨池都结了冰。桥那头有一处房子，院墙普通并无什么特别，但是却很适宜的依偎在整片山水的环境里。我在门前叩门，许久，院子里亮起了火光。

“谁?”

“我是青城山来的，来给送药。”

开门的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姑娘，我记得她，去年她才到我胸前，现在已经头齐肩了。“你先进来吧，外面的天能把人冻坏的。”

“嗯。”

跟着她，穿过院子，眼睛扫过院子，心里莫名觉得好像比上次来的时候少了一些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进到屋中，中央有一个火炉，摇曳的火苗似乎都快熄灭了，她一边帮我添柴，一边说道“:其实你这次白跑了，樱姑她走了。”“啊！”我还没反应来这句话。“四月初五，樱姑死后，这房子里很多人都走了，院子里那棵樱姑最喜欢的樱花树也死掉了。”我抬头，看着屋外院子里，院子里空无一物，只有满天的雪花。

“你今晚先在这里休息吧。”说完，那位姑娘便起身走开，看着窗外渐渐走远的轮廓。半晌，我才缓过神来。

既然人死了，明日启程回去告诉师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