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头割破了,缝了三针,我哭了,从餐厅到诊所,从诊所到医院,伤不重,血不多,却吓到哭花了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的士车司机吓得加大了油门,吓得我的母亲鞋都没换,就出了门,哭的医院的小医生一直安慰我,可伤不重,真的不重。
缝了针,稍微不注意牵动了缝了针的手指头,一点疼,可我又哭了,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来,用纸塞鼻子都塞不住,堵在被窝里咧着嘴无声的大哭,没人安慰我,没人知道我哭了,那样无声的哭泣。
单位要改制,几个单位合并成一个新的系统。自从2012年1月16日工作以来,从学校出来以后,一直就在这里,当一名事业单位的小会计,临时工。从原来12个编制加60个临时工的大单位,变成了,除了一个实习生就我一个非正式的人员。我干了整整六年,前前后后不知道相了多少次亲,确从来都是无疾而终,看着那些比我好的,没我好的,年轻的,成熟的人都结了婚,生了孩子,我变成了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哭了,哭的,一点小伤带的痛算什么,以前脚趾头断了,我也就哭了那么一次。
晚上在万达兼职当迎宾,穿着漂亮的红色旗袍,高跟鞋,笑着欢迎每一个客人。半个月以后,有着18家分店的老板说让我当店长。
我害怕,我像是一个木偶,学不会拒绝,学不会像别人那样洒脱,果断,永远躲在别人的后面看着,羡慕着。
我害怕,我怕我做不好。
2018年的6月30号,我就28了,一个嫁不出去老姑娘,一个工资18线垫底的小会计。
我害怕,我觉得我有自闭症,我有抑郁症。我家四姐弟,我妈妈是个善良的人,怀了就不想打掉。我姐姐有血管瘤,手上肚子上腿上,都是。我的父母20多岁,每一家都有7.8个兄妹,可是30年前的农村,每个月只能挣几十块的家庭,谁有那么多钱帮你,医生说截肢,我的母亲,只能看着我姐姐身上开了那么多刀,却还是不能接受让自己的孩子截肢,我妈年轻的父母,从此起的比别人早,睡得比别人晚,存一点钱到处给我的姐姐看病,我还没断奶,就在亲戚家被转手,我的弟弟们也是。我5岁那年我的父亲母亲带着没有被截肢的姐姐回到了家,我姐姐的的病好了,从此我姐姐不再每天哭着,健健康康,并比其他孩子还懂事的活着。
我的母亲父亲,看着被病折磨了7年的姐姐,折磨的这个家,钱,没钱不行。
我那年轻的善良的父母。
我害怕,但我却不敢对我的家人说,虽然我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可我哭的时候还是只敢一个人躲在被窝里,躲在没人的客厅里哭的眼睛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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