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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昼的火车

一白昼的火车

作者: 故西 | 来源:发表于2020-03-14 05:59 被阅读0次

车厢里时浓时淡的泡面味,来回走动的人,熟悉的家乡口音,小小的床,我就静静躺着,看着《半生缘》,世钧的家也在南京,很巧。三十年代的上海和南京,总觉得有挥不去的迷雾,你想要看得真切,很难。

时有时无的信号,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没有急着需要联系的人,也没有人急着联系我。倒不如直接飞行模式,省的这慌乱的信号把本该存的电都耗光了。没有多少期待,更多的是安心。

火车穿进大山的隧道,窗外一片漆黑,这一次过了好久才看到了外面的光,耳朵里都是火车驶过轨道的声音,“轰隆轰隆……”旁边的女人,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很沉。小座椅上对坐的两个男人,随意聊着天,打发这些时间。

有时候觉得时间很重要,有时候好像都无所谓的,早晨、中午、下午、晚上……等着天黑透了,就爬上床,却怎么也不去睡,真是奇怪。

被推着盒饭的车,冒着热腾腾的气。“要不下去买根玉米,盒饭都要20呢……”车外的人继续叫卖着盒饭,“盒饭,盒饭……”真有人下去买了玉米,塑料袋子因为热度变成白色,看不清里面了,他消失了在我的视线里。

从未消散的烟味,抽烟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气味都一样,弥散着。因为打字的缘故,左手的大拇指隐隐作痛,在回想这三个月多月,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才好,很长又很短,如今总是回来了,头靠着窗边,火车缓缓启动,跟株洲告别,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坐着,脑子里想起了高中学校对面的西红柿盖浇饭,每次去都是饭点,里面挤满了人,还有奶茶店,总觉得后来再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可以记住这么久,好像就是昨天,然而我已经离开了五年多,奶茶店也不是从前的模样了吧。

如果说可以回到过去,我想我大概最想到小学六年级,带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天生的孩子王。放学回来给他们炒饭,他们也总会跟着我,我带着他们满镇子里乱窜,那样的日子如今都快记不得了。一年一年中,性格改变了很多,我记得那时候我还敢爱敢恨敢撒泼,仅仅我记得了。

天渐渐黑了,妈妈打来电话,说给我晒了被子,我说不着急,还早,她说明天还要晒一晒,今天收迟了,被子都有了雾水了……信号不好。终点总会达到,明天或者未来。

可怕的是,我看完了《怦然心动》,却没有心动的感觉,豆瓣上满屏的五分好评,让我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颠簸是可以习惯的,你的频率也会随着改变,我开始喜欢这样的感觉了,有点不真实又很真实,看着电影,码着字,时间不快不慢。

九点多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上了床,列车进入了休眠状态,没多大动静,灯一下子灭了,床头那点微光都是手机发出来的。渐渐的,微光也开始消失,呼吸声越来越沉,打鼾声渐渐响起……

一觉醒过来,夜里十二点多,异常清醒。狭窄的床铺,刚好够翻个身,想想这几个月,很多感慨,如今却说不上一个字来。

在我生命的长河里,这些大概都是沧海一粟,何必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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