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接触民谣大概是三年前吧,不太确定了,好妹妹乐队那首《你飞到城市另一边》实实在在成为了我每晚入睡前必听的安眠曲。三年前,周杰伦和五月天似乎已经不再红得发紫,而那时候的民谣也不像现在这么大街小巷。在我印象里,那时候的民谣安静且是真的很小众,以至于出现了“非主流民谣狗”这个小群体。现在越来越多的诸如中国好声音、我是歌手一类的暂且称为唱歌类选秀节目吧,充斥着我们的耳朵和视线,也就理所当然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我很感动民谣终于能够被发声,也遗憾民谣不再是安静的小众了。
关于民谣,我有些话想说张磊唱红了《南山南》,张婧懿唱红了《斑马斑马》,纪海星唱红了《狐狸》……借着别人的情感传达民谣的声音,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在张磊唱《南山南》之前,我就向好友真情推荐过马頔,得到的回应是“非主流民谣狗装什么文艺小清新”[摊手]。既然不被接受,那我又何必搞得自己像一个传销组织的头目呢?随后,在张磊唱着《南山南》入选晋级,连续一个多星期,南山南被爆炸式的分享,刷爆了我的朋友圈。我所知道的马頔不只是《南山南》,更不仅限于《傲寒》,我更爱《孤鸟的歌》——“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一只不再垂涎自由的鸟,在你的笼子里陪着你衰老”,还有《时间》——“那时你只有18岁,你扎着长长的马尾,面朝大海,那时你21岁了,为自由剪去你的长发,那时你25岁了,我们赤裸在床上抽烟,你说我们是两座孤单不能相接,那天是你30岁的生日,你跳下去了很久没回来”……在当中我看到了爱情,看到了现实,还有自己未来的模样。同样,宋冬野的《斑马斑马》,包括《董小姐》,也都与马頔的路子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当然我不会对此评价什么。
换个角度,如果民谣真的足够优秀,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争议了。完美如张国荣,迷倒万千人,就算是那些“门外之徒”也不会对他加以过多的批评。而民谣不同,有人说民谣就是一帮闲着没事儿干内心空虚的所谓“文艺青年”的无病呻吟。但我曾经听过这么一句很美的话“民谣很穷,却能唱满一生”。
我想说的是,时代与时代之间,人与人之间有着一万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无论是上一时代的四大天王,张国荣,李宗盛,王杰,林忆莲,Beyond ,谭咏麟,还是更能代表现在我们这一槽人审美价值选择的张震岳,薛之谦,周杰伦,Jony J ,满舒克,蛋堡……都在一定方面、一定程度上刻画了不同社会环境所造就的形态各异的价值取向、心理需求,以及内心当中的空缺处和丰腴处。此处的精神需求一目了然,而价值取向和心理状态可能就有些抽象了。其实不难理解环境造就人这一观点吧。毕竟我们都作为同等的“社会人”,会不断从社会环境中吮吸千奇百怪的营养和毒品,要说民谣是营养还是毒品,要看你一直以来吸收的是什么样的社会环境因素了。
关于民谣,我有些话想说爸爸曾经提到过这么一个观点,过去那些明星可以在红磡开上万人的个人演唱会,转身也可以捧回金马奖。而现在,随着综艺节目的停播,舞台上的很多人也就销声匿迹。过去那伙人称艺人,现在的叫歌手。实在是很难想象宋冬野饰演的霸道总裁?马頔版的小鲜肉?对吧。过去几十年里,大红大紫的艺人数不胜数,传唱至今的作品更是不胜枚举。照以上观点来说,那个年代的物质生活并不富裕,人们大多追求一些朴实无华的必要条件,故而歌曲作品中更倾向于描述生活的真实感。如今我们不再徘徊在温饱线边缘,于是渴望一些美好希冀来满足精神空缺。我不敢说民谣是近些年才产生的,只能认为民谣逐渐被发掘,被认同,被作为“自己”的代表。
至于有人趋之若鹜,有人嗤之以鼻,存在的仅是个体差异性。
身边的人,喜欢粤语,摇滚,说唱,流行……都取决于内心的声音,从最深处渗透出的声音。音乐能治愈人,这一点也不错。粤语唱尽伤感别离;对挣扎冲破牢笼束缚的嘶吼又在摇滚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最直接、深刻、赤裸的发声来自说唱;而流行饱含甜蜜温情(没有深入了解,认识停留在表面浅显)。而民谣让我安静下来,一把木吉他,一个眼神,一种声音,似三月暖阳,晒得人浑身酥软,又不会太过灼热刺眼。它对美好未来充满着希望与坚定,它对残酷现实控诉着抱怨与讽刺,它对爱情透露着期许与无奈,它对前路茫茫展示着失魂与落魄。我爱它的毫不遮掩与不加修饰,它的每一次明媚照耀或是切肤之痛,都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正在有血有肉有感情地,用心地活着,活在这个真实,触手可及的世界。
关于民谣,我有些话想说《成都》的走红并非偶然,我甚至怀疑其中藏着一些商业手段。这种现象也不在少数。这是否就划分了民谣发展的两条路。简单来说,一是靠民谣生存,二是靠民谣生活。前者“骗”钱,后者“骗”感情。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并没有任何不对吖,又怎么能一概而论的认为他们不是为梦想出发的呢?只是在前行的途中各自选择,志同道合,又不相为谋。
“给蹭过车的老司机递烟解乏,不惦记竹筒盛雨露的事儿。你要爱荒野上的风胜过爱贫穷和思考。暮冬时烤雪,迟夏写长信,早春不过一棵树”,陈鸿宇在《途中》这样说。宋冬野唱“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的《董小姐》,也唱“69之王”的《梦遗少年》。马頔唱“忘掉名字吧,我给你一个家”的《傲寒》,也唱“你说我们的未来被装进棺材”的《棺木》。陈粒唱“你带我看这世界忽明忽暗”的《祝星》,也唱“江湖庙堂歌舞唱”的《戏台》
……
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民谣大概就是自相矛盾又自我解救的统一体。
写这儿突然像是得了精神便秘,想说的话吐不出来也咽不回去。那就请欣赏一下不同风格的民谣吧:
关于民谣,我有些话想说“在平静的运河边在热闹的小峰饭店,有人走了有人在喝着有人被晚霞映红了眼” ——一三《小峰饭店》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万晓利《女儿情》
“你爱装模作样说自己很善良,明明伤害谁你也活不长” ——万岁爷《蜜蜂》
“我从崖边跌落,落入丛山万座,呼声不咧不弱,梦门何故紧缩” ——谢春花《我从崖边跌落》
“我从前相信,这世上有一个温暖的人,只为我悲喜,为我阻挡这人间的锋利” ——花粥《遥不可及的你》
关于民谣,我有些话想说
“不肯离去的你,总重逢在我梦中,笑着给我温暖的问候,像从前相爱的时候” ——好妹妹乐队《梦》
“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一直在走,走过了人性的背后和白云苍狗” ——李志《定西》
“别让眼泪晕化了妆美丽的新娘,他为你采摘的山花是最独特的嫁妆” ——房东的猫《秋酿》
“眼前飞逝的树木坚贞的守在冰冷的铁轨旁” ——张尧《再见旅人》
“是不是所有的人们都在金钱里丧失着良知” ——纣王《涩》
关于民谣,我有些话想说“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囤于昼夜厨房与爱。”——万能青年旅店《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
“爱人,你可感到明天已经来临,码头上停着我们的船,我会洗干净头发 爬上桅杆,撑起我们葡萄枝嫩叶般的家”——张玮玮《米店》
“解开你的红肚带,洒一床雪花白,普天下所有的水,都在你眼中荡开 ”——周云蓬《不会说话的爱情》
“我想和你互相浪费 ,一起虚度短的沉默,长的无意义,一起消磨精致而苍老的宇宙。”——程璧/莫西子诗《我想和你虚度时光》
“如果我吻你你就微笑我就吻你,小莉啊,谁人敢像我这样对你,他就不怕我打破他的头,但是法律这玩意儿可怕哟。”——左小祖咒《小莉》
“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陈鸿宇《理想三旬》
关于民谣,我有些话想说
“若有天我不复勇往,能否坚持走完这一场,踏遍万水千山总有一地故乡。”——陈粒《历历万乡》
“你终其一生找不到理由去热爱脚下的土地,传说中这里的强大是你生命的全部意义,你所能做的只是在奔跑中保护好你自己。”——邵夷贝《黄昏》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这颗心就稀巴烂,整个世界就整个崩溃;今生今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莫西子诗《要死也要死在你手里》
“这里的秋天,开始变得寒冷,孤独了忙碌的人;总会有一些,善良的狗,心中藏着秘密。”——尧十三《北方女王》
“人人都唱着个哀怨的曲呀,我独悲伤呀为口粮。”——苏阳《劳动与爱情》
关于民谣,我有些话想说
“最早的一件衣裳,最早的一片呼唤,最早的一个故乡,最早的一件往事,是太平洋的风徐徐吹来,吹过所有的全部。”——胡德夫《太平洋的风》
“女子说,你让我拥抱了海,盲人说,海让我拥抱了你。”——钟立风《盲人和一位女子去渡海》
“幽暗的最高频道还在,为全城遮盖下一百年的昂贵谜底,他倚靠在令人害羞的礼品堆裡,冉冉睡去。”——腰乐队《一个短篇》
……
我想说的是,请相信民谣不小众不矫情,民谣不低俗不无趣,民谣更不止宋冬野马頔赵雷。民谣有光有热有感情,民谣是共枕佳人也是soulmate。
借知心好友的一句话“我是真的有故事,也是真的不好听”。
最后,请客观评价民谣,同时理性善待身边每一个民谣狗,因为他们真的像民谣一样温暖。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