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准点响起来,迷糊中醒来摸到手机,看了下时间:六点。
“那么早就叫了......”嘟囔着关掉响铃准备回去和周公下完那副没下完的棋。
但头脑里又闪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把闹钟定地那么早?
突然想起来,今天要去华山医院复诊啊!
这时,卧室的门吱呀吱呀被推开,把我的起床气给引了出来。
能弄出这般动静的只有儿子了,说了好几次妈妈睡眠浅,这样子很容易把妈妈吵醒的。但其实并不是儿子的悉索声把我吵醒,而是每次在我迷迷糊糊将醒未醒的时候被这样的动静给彻底弄清醒了。
我不由得有点恼,没好脸色地问:宝儿,你老毛病又犯了吗?
儿子怯怯地回答道:妈妈,我裤子湿了。
我强压住自己的起床气,接着问:那床湿了吗?如果没湿,你还困的话,就换了内裤再睡一会儿吧。
起来把干净的内裤和外裤给他放在床边,看儿子的样子好像特别地累,于是我问他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儿子说昨晚窗外的水管一直在流,楼上动静有点大有点吵。
我假装没有听到,只是叮嘱他赶紧再睡一会儿。
其实昨晚我也听到了,从九点多持续到半夜,一会儿是洗衣机,一会儿是搬东西,我只是没想到儿子这种秒睡体质都能被影响到。其实有时候,噪音本身可能并不特别厉害,只不多我们对噪音的关注经由大脑主观意识再强化加工,不自觉地成为潜意识里的深层关注时,就是在大脑中放大了它的影响时,其间夹杂人的各种认知加工,才有可能真正对人的感官甚至情绪等等产生比较大的影响。
前段时间我自己也深受楼上的困扰,经常会在儿子面前唠叨这件事情。有一天,楼上又出现很大的动静,我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儿子嘀咕:楼上这家人家真是太讨厌了。
当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对于楼上的“控诉”可能已经在儿子的头脑里形成了某种认知,不能将这种偶然性关注变成刻意关注,否则,必然会主观无数倍放大负面影响。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儿子面前刻意去提及楼上的噪音,楼上动静很大的时候我就转移他的注意力,如果儿子提及我就轻描淡写过去,果不其然,慢慢地儿子就没那么在意这些持续不断的噪音了。
心定则万物静,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世界是怎样的,世界说了不算,我们自己说了算,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们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根据我们每个人的主观认知创造出来的世界。
临走前,我没有去看儿子睡得如何,害怕吵醒他。而我的这种害怕,并不全然是怕吵醒他,更怕一旦他醒来,趁我不在,该是如何如何地放飞自我。
想想我小时候,是多么自律的一个娃,父母不在家,也会计划着各种放飞自我,如今的孩子们瞒着大人背着大人所做的一切,其实我们小时候也都是经历过的,只要不触及原则和底线,基本都不会对我们的人生道路的大方向产生多少影响。
出门时,我没有将电视遥控器藏起来,他若想看动画片就看吧,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放松一下的。
我是一个十二岁的妈妈,我经常在处理亲子关系上犯错误,但我也是个每日三省吾身且知错就改的好妈妈。严格来说,我是讨厌我这样的妈妈的,比较强势,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一点点的小错误就急不可待跳出来纠正,一点点的事情就要上纲上线,虽然比起很多妈妈来说,我不是个看重成绩的妈妈,但还是觉得我这种妈妈实在是讨厌得很,操心太多。
最近又有娃跳楼了,现在的孩子是难伺候,现在的父母也难当。我们总说现在的孩子太脆弱太敏感抗压能力太差了,可背后必然是关系上出现了问题。
关系大于技术,我深谙此理,简单,但实际操作非常难。
若家庭中父母的亲密关系良好,父母与孩子之间的亲子关系良好,孩子与同学,老师之间的关系良好,孩子的认知偏差不会如此之大。孩子的错误认知来自于哪里?来自于他身处的环境和关系,来源于他认知中的世界。
我无法解读这些个悲剧后孩子们的真实心态,只是我自己是一个比较悲观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世界,那么原因不外乎如下几点:感觉不到世界的美好,感受不到未来可期,遗失了梦想丢失了希望,失去了至爱或者至亲。
本该感受世界美好的年纪,未来可期,人间又值得,为什么会产生一个有一个这样的悲剧呢?
希望的反义词是不是绝望呢?语文不太好。
但绝望,是可以让人活不下去的东西。希望,是可以让人再坚持一把的理由。
什么是希望?对我而言,希望就是当下有事做,心中有人爱,未来有期待。这人世间最伟大的力量应该就是爱吧,无论是爱人,爱自己,或者被爱,都能产生那个叫做希望的东西。
泰戈尔说:我们真正热爱这个世界时,才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
怪不得我总觉得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却感觉不到自己。
我并不爱这个世界,所以很多时候我无法充满热情地去引领孩子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总觉得从我嘴里形容出的美好是那么地无力。
我需要沉入内心去走走,去找到我内心深处的小孩,去跟他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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