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医

我在诊室外等着，他在诊室里忙着。白大褂，大口罩，大眼镜，一如从前裹得严严实实，动作娴熟，神情专注，不知道眼里还有没有温柔……一群病人围着他观看，时不时向他询问一些问题，他不能分心，便简单应答着，我看出了神竟有乱世英雄的错觉…

    我牙不好常年需要修修补补，口腔科的几个牙医都被我认住了。其中一个牙医个子不高，比较清瘦，眼睛大大的，五官很立体像新疆人，工作热情高，对病人的疑问乐此不疲，有种医术高明的感觉。另一个医生个子较高，身材健壮，带着眼镜，不爱说话，比较沉闷……我喜欢大眼睛医生，总会找他看牙，人很多的时候也等他。有一年我去了乡下，周末来看牙的时候大眼睛医生不在，想想路途遥远来回不方便，就只好挂了另一个医生的号，他动作很轻缓，但牙痛要命，我一面痛得面目狰狞，一面担忧他力气太小等补牙的时候会补不牢，同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眉眼看，他稍稍皱一皱眉头我就吓得魂飞魄散，深怕我的牙又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良久，他说好了。我还没来得及整理凌乱的自己，便问他，你为什么不开心呀？他说你怎么知道？看起来就很忧郁呀！和隔壁的医生完全不一样。他无奈道，他孩子都好几岁了，我女朋友都还没有呢！说着看了看我病例，你是老师呀！你身边都是老师吧？我就想找个老师，你帮我介绍女朋友吧！好呀！可是我老了，身边的朋友都嫁人了，估计会失败，不过我一定会尽力……没想到一语成谶，这句脱口而出的承诺会羁绊我许多年……